『壹』 《靜靜的頓河》與《戰爭與和平》孰優孰劣
戰爭與和平更加優秀吧!《戰爭與和平》問世至今,一直被人稱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小說」.這部卷帙浩繁
的巨著以史詩般廣闊與雄渾的氣勢,生動地描寫了1805至1820年俄國社會的重大歷史事
件和各個生活領域:「近千個人物,無數的場景,國家和私人生活的一切可能的領域,
歷史,戰爭,人間一切慘劇,各種情慾,人生各個階段,從嬰兒降臨人間的啼聲到氣息
奄奄的老人的感情最後迸發,人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歡樂和痛苦,各種可能的內心思緒,
從竊取自己同伴的錢幣的小偷的感覺,到英雄主義的最崇高的沖動和領悟透徹的沉思—
—在這幅畫里都應有盡有.」(斯特拉霍夫語)作家對生活的大面積涵蓋和整體把握,
對個別現象與事物整體、個人命運與周圍世界的內在聯系的充分揭示,使這部小說具有
極大的思想和藝術容量.
《戰爭與和平》充滿信仰和對現實的領會,表現出積極、樂觀、熱愛人生和自然的進取精神.其內容規模龐大,人物眾多,精彩的畫面一個接一個,動人的場面層出不窮,紛繁的事件互相交錯.整一部史詩性的作品,盡管內容復雜、卷帙浩繁,但線索清晰,結構完整.作者把當時的重大歷史事件和人們的社會生活都以「戰爭」與「和平」為中心加以安排.重要的歷史人物只在他們歷史活動的重要時刻出場,而幾個貴族家庭的歷史則是小說的基本內容.托爾斯泰以深摯的感情,優美、深刻的筆觸創作了一部壯麗、精美的文學精品.作品中的景色描繪與人物內心世界緊密相連,如奧斯特里茨的天空,春天的白樺 林都跟安德烈的心理變化密不可分.整部作品的語言如行雲流水、揮灑自如,在優美的散文中插入大段雄辯力的議論,直接表達作者的歷史、哲學觀點,是這部巨著的又一藝術特色.
在刻畫人物形象時,托爾斯泰表明人生比一個人更強大,命運如何對待我們每個根本微不足道,最重要的是積極感受.在充滿悲劇和苦難畫景的戰爭部分,他集中描寫有本能智慧的人——以「耐心」為座右銘的庫圖佐夫;快活活上戰場、穿上干凈的衫赴死、只求投奔造物主的農夫們;在污濁和飢餓中為自己的憧憬而滿面笑容的法軍俘瞄.而才智過人、性格堅強、內心豐富的安德烈,感情沖動、善良真誠的彼埃爾,美麗動人、純潔自然的娜塔莎也在戰爭與和平中接受洗禮立於讀者眼前.
小說最突出的藝術成主是那氣勢磅礴、宏大復雜的結構與嚴整有序的布局.托爾斯泰一天才之筆,游刃於戰爭與和平、心理與社會、歷史與哲學、婚姻與宗教之間,主次分明,匠心獨具.他把一幅波瀾迭起又層次井然地向前推進著的歷史畫卷寫得有聲有色.有張有弛而又富於變化,構成了完整的格局.同時,作者還在該書中塑造了數以百計的性格迥異、血肉豐滿的人物.他涉及生活的各個層面,既有千差萬別的個性,又共同體現著鮮明的俄羅斯風情,令人讀來生動親切,不忍釋卷.
難怪著名作家高爾斯華綏說,「如果要舉出一部符合『世界上最偉大的小說『這個定義的小說,我就要選擇《戰爭與和平》.」
『貳』 靜靜地頓河
1,《靜靜的頓河》(俄文:Тихий Дон)是前蘇聯著名作家米哈依爾·亞歷山大維奇·肖洛霍夫的作品。
2,《靜靜的頓河》是俄羅斯文壇上一部不朽的巨著,小說構思於1926年,四部分別於1928年、1929年、1933年和1940年出版,前後歷時14年。
3,《靜靜的頓河》展示了1912到1922年間,俄國社會的獨特群體——頓河地區哥薩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國內戰爭中的苦難歷程。
4,主人公葛利高里,是生長在頓河岸邊的哥薩克,他動搖於妻子娜塔莉亞與情人阿克西妮亞之間,徘徊於革命與反革命之間,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難者,他有著哥薩克的一切美好品質——勇敢、正直、不畏強暴,而同時,葛利高里身上又帶有哥薩克的種種偏見和局限,在歷史急變的關頭,他徘徊於生活的十字路口。作者用悲劇手段,塑造了一個個性鮮明的男子漢形象,從葛利高里身上,讀者能感覺出作者對人的尊重。
『叄』 《靜靜的頓河》主要內容是什麼
《靜靜的頓河》主要講述了頓河地區哥薩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國內戰爭中的苦難歷程。主人公格里高利,是生長在頓河岸邊的哥薩克,他動搖於妻子娜塔莉亞與情人阿克西妮亞之間,徘徊於革命與反革命之間,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難者,他有著哥薩克的一切美好品質——勇敢、正直、不畏強暴;
而同時,格里高利身上又帶有哥薩克的種種偏見和局限,在歷史急變的關頭,他徘徊於生活的十字路口。作者用悲劇手段,塑造了一個個性鮮明的男子漢形象,從格里高利身上,讀者能感覺出作者對人的尊重。
(3)俄羅斯電影靜靜的頓河擴展閱讀:
《靜靜的頓河》是一幅色彩鮮明的頓河哥薩克人的風俗畫,對那種獨特的、中世紀式的生活方式,他們的習慣、性格、氣質以及傳統的道德、觀念都作了有著濃郁的鄉士氣息的描繪。小說的評議鮮明、形象而富有表現力,既具有濃厚的頓河哥薩克鄉土氣息,又是全俄羅斯人民的語言。
該部史詩般的巨著真實地表現了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國內戰爭結束這個動盪的歷史年代頓河哥薩克人的生活和斗爭。他們的心酸、苦楚、旺盛的原始生命力、對土地的眷戀、蠻性與善良相交織的質朴的本性,均在男主人公格里高利和女主人公阿克西妮婭、娜達莉婭身上體現出來。他們的痛苦與悲哀,歡樂與幸福均來自他們真實的人性。
『肆』 《靜靜的頓河》的故事梗概及心得
如果說《戰爭與和平》是以上層人士眼光來敘說的史詩,那麼《靜靜的頓河》無疑是以下層參與者感受來體驗的史詩。它殘酷地剝開每一個英雄表面的粉飾,真實的告訴我們,在偉人們揮斥方遒時,將有多少悲劇發生,無論是歷史前進的代價,還是無謂地犧牲。大地上真正讓人動容的是來此最底層的咆哮。該書是蘇聯著名作家肖洛霍夫的一部力作。此書共分為四部,從1928年開始直至1940年,共用了12年的時間才創作完成。肖洛霍夫這部處女作一經問世,立刻受到國內外的矚目,被人稱作「令人驚奇的佳作」,「蘇聯文學還沒有遇到同它相比的小說」。此書於1941年獲斯大林獎金,1965年肖洛霍夫因此書獲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第一位獲此殊榮的蘇聯作家。靜靜的頓河賞析與評論流淌在俄羅斯廣袤的大地上,肖洛霍夫用他那炎炎的南方色彩,為我們描繪著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蘇聯國內戰爭期間頓河兩岸哥薩克人的生活畫卷。小說有兩條情節線索,一條以麥列霍夫的家庭為中心,反映哥薩克的風土人情、社會習俗;另一條則以布爾什維克小組活動所觸發的革命與反革命的較量以及社會各階層的政治斗爭為軸心。兩條線索,縱橫交叉,層層展開,步步推進,將讀者帶進了風起雲涌的哥薩克鄉村生活,與書中的人物共嘗悲歡。靜靜的頓河讀後感在秋天的下午閱讀《靜靜的頓河》,每次抬眼都能望到陽台外清爽的藍天,剎那間的心思已經飛到了遙遠的頓河邊上,我自己化身為頭戴制帽腳蹬長靴的哥薩克,四下是如煙的大草原,耳畔響著哥薩克的古歌:「不是犁頭開墾出這沃野千里,開出千里沃野的是戰馬鐵蹄,千里沃野種的是哥薩克的頭顱,裝扮靜靜頓河的是年輕寡婦……」這是讀者閱讀的造化,也是小說家的造化,相信此刻如果能夠與作者面對面,那麼在兩個人的對視里必定都是會意的微笑。頓河之美在於肖洛霍夫用細致入微的筆觸描繪出的哥薩克世界,這個世界不是高手匠人那樣構建出來的,而是對土地與人的情感宣洩。基於作者對頓河的熟悉,使得他對每一個細節和人物的刻畫駕輕就熟,幾個主要人物的描寫有渾然天成之感,格里高力在白軍和紅軍中的搖擺不定;阿克西尼亞對純真愛情的執著追求;潘捷萊性格暴躁一言持家但對親人憐愛交加,娜塔麗婭的善良美麗卻性格剛烈。每一件相關事件的發展,你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人在這個時候,就是這樣的!而不應該是別的樣子的。哥薩克既是士兵又是農民,士兵在歷史上通常扮演的是鎮壓者的角色,農民則永遠處於被壓迫者的地位,而在哥薩克人身上,這二者融合的是那麼自然。馬,酒,槍支……這些元素反復出現在小說中,成為哥薩克人的一部分,既是頓河畫卷中的點綴色,有時候又成為小說的主旋律。只有粗獷的民族才於這些詞彙連接在一起,當這些詞彙成為一個民族的歷史符號時,讀者就會感知到這個民族的成長之路是從血與火中走來的。這些人物和事物從開篇起,就像山巔初融的雪水,每個哥薩克都是一顆微小的水滴,組合為一體時就迸發出巨大的感染力,讀者在閱讀時會被這緩慢但不可阻擋的力量推動著,盡情體會哥薩克的粗魯野蠻、單純幽默,保守和卑微,會認識一群奴隸的後裔,一群不屈的戰士,一群小農意識支配下的農民和無政府主義者,這些人性的魅力貫穿全篇,使得小說成為和諧統一的整體。按照鏡頭構建法的分析,《靜靜的頓河》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算是近景,人物所處的戰火烽煙是中景,在這一切的背後的遠景,則是絢麗所彩氣象萬千的頓河風景畫,從春天到冬天,肖洛霍夫不厭其煩地描繪著那片博大的土地,每一朵頓河的浪花,每一片草原上的草葉,每一朵蒼穹上的繁星,還有春水泛濫中的魚群,麥浪翻滾中的大雁……只有在俄羅斯民族那樣寬廣的土地上才能誕生這樣的情感,只有這樣的土地才能誕生這樣的作家。一個蜷縮在城市胡同中作者永遠不可能有博大的心胸,他不可能體會到草原之美的,他也永遠弄不懂,為什麼有的作家會痴迷於描寫高天上的流雲和草地上的蝴蝶。有人說過,老舍先生的《茶館》有一點非常厲害,那就是劇中人物往往只有之言片語但讀者卻能從這片刻的出場中窺見此人的性格,肖洛霍夫同樣具備這樣的神來之筆,在頓河中有時候僅僅是一個簡短的感嘆,就能勾勒出一個人物的速寫。俄羅斯小說家一向是擅長對話描寫,肖洛霍夫的《頓河》也不例外,在這里我想說到另一位俄羅斯作家妥斯脫耶夫斯基,與之相比較,妥斯脫耶夫斯基推理式的對話就顯得拖沓和枯燥。肖洛霍夫出身鄉村,對鄉村俚語方言的運用,大量的哥薩克歌謠穿插其間,或悲或喜,信手拈來,神韻自成。因為作者的心屬於那片土地,因為作者愛那片土地,所以,無需取巧,一切盡在掌握中。而讀者應該感謝的除了肖洛霍夫,還有譯者。王小波說,最好的文章是譯文。我深以為然。我先後買過兩個版本的《靜靜的頓河》,人民文學出版社版本的顯然不如灕江出版社這一版,灕江版的譯者力岡,據說是翻譯俄文的權威,單從這本書的翻譯上來看,權威是肯定的。他譯出了小說的神韻,也譯出了哥薩克人的靈魂。我一直認為,當小說脫離了土地,脫離作者所賴以生存的根基,脫離民族性,地域性,脫離了作者的本體性,那麼,小說就已經死亡。一篇中國人的小說讀起來像美國人寫的,一個日本人的情感看上去更像一個印度人的,這這樣的小說是失敗的。人本小說根本上講是對小說的背叛,一個人從降生時起,他就不可能沒有國籍,沒有地域性,對於一個中國作家來說,他(她)首先是中國人,其次才是人,泛人性論同樣是對人性的褻瀆。美有內在統一的本質,又以千姿百態的表象展現出來,雨打芭蕉是美,金戈鐵馬也是美。當然,這取決於讀者主觀的審美情趣,審視一種風格的文字,宛如看風景,比如大漠黃沙,一個旅行者看到的是發自內心的贊嘆:浩瀚、蒼涼、雄渾等等,而一個生活在沙漠中的土著,必然抱怨自己所處的窮山惡水,這不是矛盾,只是觀看者所用的角度不同。我姑且把自己當成一個頓河邊上的旅行者。誠然,《靜靜的頓河》一書使用的是現實主義手法,在它獲得諾貝爾獎的頒獎詞中,瑞典人也提到:「肖洛霍夫在藝術創作中並沒有什麼創新……現實主義這一手法,與後來的小說創作藝術出現的一些模式比顯得簡單而質朴……」我以為,小說的終極目的在於表現小說家想表現的思想,傳達小說家想傳達的觀點,講述小說家想講述的故事。當小說最終產生了力量,使讀者產生了共鳴,讓作者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那麼創作這個小說所用的藝術手法就是成功的,就是勝利的,無所謂現實主義或現代主義,小說是表達思想,宣洩情感,而不是買弄技巧,以金庸小說里的人物為例,黃葯師武功的奇巧華麗可以成為大師,郭靖的敦厚凝重也可以自立一家。現實主義過時了嗎?沒有,每一種現代主義離開了現實主義都會成為無根之水,成為空中樓閣。小說不是隱藏,不是讓讀者在迷宮里暈頭轉向,也不是讓讀者贊嘆建築迷宮者有多麼高超的手藝,更不是小說家躲在斗室中的孤芳自賞。作為小說家任性的肆意妄為和心血來潮,產生了這樣那樣的實驗,這些實驗令人尊敬,但到今天,沒有一種小說手法的成就能夠超越現實主義,也沒有一種現代技巧能夠構建起《頓河》這樣一部宏大的哥薩克史詩。瑞典老人們對《頓河》獲得諾貝爾獎的決定時指出,「肖洛霍夫在描寫俄羅斯人民生活中一個歷史階段的頓河史詩中所表現的藝術力量和正直。」在六十年代的前蘇聯,今天,我們回過頭來審視處在那個時代那個國家中的作者,在那時,能夠不嬌柔不做作不掩飾,能夠以正直的決心和正直的良心來描寫真實的人性之美,站在與《日瓦戈醫生》《古格拉群島》的同等意義上,肖洛霍夫和《靜靜的頓河》理應獲得讀者更多的尊敬。當一個作家從內心歸屬於一片土地時,他的血液里就流淌著那片土地的精神、傳奇、風采、歷史及其崇高的形象,而那片土地所傳達給他的某種特殊啟示,將凝聚成這個作家畢生賴以表達的字元,在他的這些字元里所傳達出來的,是那種最擅長抒發心靈和情感之美的語言,他不是從世界文學的潮流中,不是從書架上的字紙堆里,而是從炎熱的夏天、寒冷的冬天、長葡萄的平原或積雪的高山之間獲取靈感,獲取文字的力量和決心,只有對土地的眷戀和心有所屬,他的文字才能如此從容不迫和富有個性。
『伍』 《靜靜的頓河》是怎麼樣一部作品,求讀後感1500字以上
如果說《戰爭與和平》是以上層人士眼光來敘說的史詩,那麼《靜靜的頓河》無疑是以下層參與者感受來體驗的史詩。
它殘酷地剝開每一個英雄表面的粉飾,真實的告訴我們,在偉人們揮斥方遒時,將有多少悲劇發生,無論是歷史前進的代價,還是無謂地犧牲。
大地上真正讓人動容的是來此最底層的咆哮。
該書是蘇聯著名作家肖洛霍夫的一部力作。此書共分為四部,從1928年開始直至1940年,共用了12年的時間才創作完成。肖洛霍夫這部處女作一經問世,立刻受到國內外的矚目,被人稱作「令人驚奇的佳作」,「蘇聯文學還沒有遇到同它相比的小說」。此書於1941年獲斯大林獎金,1965年肖洛霍夫因此書獲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第一位獲此殊榮的蘇聯作家。
靜靜的頓河賞析與評論
流淌在俄羅斯廣袤的大地上,肖洛霍夫用他那炎炎的南方色彩,為我們描繪著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蘇聯國內戰爭期間頓河兩岸哥薩克人的生活畫卷。小說有兩條情節線索,一條以麥列霍夫的家庭為中心,反映哥薩克的風土人情、社會習俗;另一條則以布爾什維克小組活動所觸發的革命與反革命的較量以及社會各階層的政治斗爭為軸心。兩條線索,縱橫交叉,層層展開,步步推進,將讀者帶進了風起雲涌的哥薩克鄉村生活,與書中的人物共嘗悲歡。
靜靜的頓河讀後感
在秋天的下午閱讀《靜靜的頓河》,每次抬眼都能望到陽台外清爽的藍天,剎那間的心思已經飛到了遙遠的頓河邊上,我自己化身為頭戴制帽腳蹬長靴的哥薩克,四下是如煙的大草原,耳畔響著哥薩克的古歌:「不是犁頭開墾出這沃野千里,開出千里沃野的是戰馬鐵蹄,千里沃野種的是哥薩克的頭顱,裝扮靜靜頓河的是年輕寡婦……」這是讀者閱讀的造化,也是小說家的造化,相信此刻如果能夠與作者面對面,那麼在兩個人的對視里必定都是會意的微笑。
頓河之美在於肖洛霍夫用細致入微的筆觸描繪出的哥薩克世界,這個世界不是高手匠人那樣構建出來的,而是對土地與人的情感宣洩。基於作者對頓河的熟悉,使得他對每一個細節和人物的刻畫駕輕就熟,幾個主要人物的描寫有渾然天成之感,格里高力在白軍和紅軍中的搖擺不定;阿克西尼亞對純真愛情的執著追求;潘捷萊性格暴躁一言持家但對親人憐愛交加,娜塔麗婭的善良美麗卻性格剛烈。每一件相關事件的發展,你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人在這個時候,就是這樣的!而不應該是別的樣子的。
哥薩克既是士兵又是農民,士兵在歷史上通常扮演的是鎮壓者的角色,農民則永遠處於被壓迫者的地位,而在哥薩克人身上,這二者融合的是那麼自然。馬,酒,槍支……這些元素反復出現在小說中,成為哥薩克人的一部分,既是頓河畫卷中的點綴色,有時候又成為小說的主旋律。只有粗獷的民族才於這些詞彙連接在一起,當這些詞彙成為一個民族的歷史符號時,讀者就會感知到這個民族的成長之路是從血與火中走來的。這些人物和事物從開篇起,就像山巔初融的雪水,每個哥薩克都是一顆微小的水滴,組合為一體時就迸發出巨大的感染力,讀者在閱讀時會被這緩慢但不可阻擋的力量推動著,盡情體會哥薩克的粗魯野蠻、單純幽默,保守和卑微,會認識一群奴隸的後裔,一群不屈的戰士,一群小農意識支配下的農民和無政府主義者,這些人性的魅力貫穿全篇,使得小說成為和諧統一的整體。
按照鏡頭構建法的分析,《靜靜的頓河》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算是近景,人物所處的戰火烽煙是中景,在這一切的背後的遠景,則是絢麗所彩氣象萬千的頓河風景畫,從春天到冬天,肖洛霍夫不厭其煩地描繪著那片博大的土地,每一朵頓河的浪花,每一片草原上的草葉,每一朵蒼穹上的繁星,還有春水泛濫中的魚群,麥浪翻滾中的大雁……只有在俄羅斯民族那樣寬廣的土地上才能誕生這樣的情感,只有這樣的土地才能誕生這樣的作家。一個蜷縮在城市胡同中作者永遠不可能有博大的心胸,他不可能體會到草原之美的,他也永遠弄不懂,為什麼有的作家會痴迷於描寫高天上的流雲和草地上的蝴蝶。
有人說過,老舍先生的《茶館》有一點非常厲害,那就是劇中人物往往只有之言片語但讀者卻能從這片刻的出場中窺見此人的性格,肖洛霍夫同樣具備這樣的神來之筆,在頓河中有時候僅僅是一個簡短的感嘆,就能勾勒出一個人物的速寫。俄羅斯小說家一向是擅長對話描寫,肖洛霍夫的《頓河》也不例外,在這里我想說到另一位俄羅斯作家妥斯脫耶夫斯基,與之相比較,妥斯脫耶夫斯基推理式的對話就顯得拖沓和枯燥。肖洛霍夫出身鄉村,對鄉村俚語方言的運用,大量的哥薩克歌謠穿插其間,或悲或喜,信手拈來,神韻自成。因為作者的心屬於那片土地,因為作者愛那片土地,所以,無需取巧,一切盡在掌握中。而讀者應該感謝的除了肖洛霍夫,還有譯者。王小波說,最好的文章是譯文。我深以為然。我先後買過兩個版本的《靜靜的頓河》,人民文學出版社版本的顯然不如灕江出版社這一版,灕江版的譯者力岡,據說是翻譯俄文的權威,單從這本書的翻譯上來看,權威是肯定的。他譯出了小說的神韻,也譯出了哥薩克人的靈魂。
我一直認為,當小說脫離了土地,脫離作者所賴以生存的根基,脫離民族性,地域性,脫離了作者的本體性,那麼,小說就已經死亡。一篇中國人的小說讀起來像美國人寫的,一個日本人的情感看上去更像一個印度人的,這這樣的小說是失敗的。人本小說根本上講是對小說的背叛,一個人從降生時起,他就不可能沒有國籍,沒有地域性,對於一個中國作家來說,他(她)首先是中國人,其次才是人,泛人性論同樣是對人性的褻瀆。
美有內在統一的本質,又以千姿百態的表象展現出來,雨打芭蕉是美,金戈鐵馬也是美。當然,這取決於讀者主觀的審美情趣,審視一種風格的文字,宛如看風景,比如大漠黃沙,一個旅行者看到的是發自內心的贊嘆:浩瀚、蒼涼、雄渾等等,而一個生活在沙漠中的土著,必然抱怨自己所處的窮山惡水,這不是矛盾,只是觀看者所用的角度不同。我姑且把自己當成一個頓河邊上的旅行者。
誠然,《靜靜的頓河》一書使用的是現實主義手法,在它獲得諾貝爾獎的頒獎詞中,瑞典人也提到:「肖洛霍夫在藝術創作中並沒有什麼創新……現實主義這一手法,與後來的小說創作藝術出現的一些模式比顯得簡單而質朴……」我以為,小說的終極目的在於表現小說家想表現的思想,傳達小說家想傳達的觀點,講述小說家想講述的故事。當小說最終產生了力量,使讀者產生了共鳴,讓作者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那麼創作這個小說所用的藝術手法就是成功的,就是勝利的,無所謂現實主義或現代主義,小說是表達思想,宣洩情感,而不是買弄技巧,以金庸小說里的人物為例,黃葯師武功的奇巧華麗可以成為大師,郭靖的敦厚凝重也可以自立一家。
現實主義過時了嗎?沒有,每一種現代主義離開了現實主義都會成為無根之水,成為空中樓閣。小說不是隱藏,不是讓讀者在迷宮里暈頭轉向,也不是讓讀者贊嘆建築迷宮者有多麼高超的手藝,更不是小說家躲在斗室中的孤芳自賞。作為小說家任性的肆意妄為和心血來潮,產生了這樣那樣的實驗,這些實驗令人尊敬,但到今天,沒有一種小說手法的成就能夠超越現實主義,也沒有一種現代技巧能夠構建起《頓河》這樣一部宏大的哥薩克史詩。
瑞典老人們對《頓河》獲得諾貝爾獎的決定時指出,「肖洛霍夫在描寫俄羅斯人民生活中一個歷史階段的頓河史詩中所表現的藝術力量和正直。」在六十年代的前蘇聯,今天,我們回過頭來審視處在那個時代那個國家中的作者,在那時,能夠不嬌柔不做作不掩飾,能夠以正直的決心和正直的良心來描寫真實的人性之美,站在與《日瓦戈醫生》《古格拉群島》的同等意義上,肖洛霍夫和《靜靜的頓河》理應獲得讀者更多的尊敬。
當一個作家從內心歸屬於一片土地時,他的血液里就流淌著那片土地的精神、傳奇、風采、歷史及其崇高的形象,而那片土地所傳達給他的某種特殊啟示,將凝聚成這個作家畢生賴以表達的字元,在他的這些字元里所傳達出來的,是那種最擅長抒發心靈和情感之美的語言,他不是從世界文學的潮流中,不是從書架上的字紙堆里,而是從炎熱的夏天、寒冷的冬天、長葡萄的平原或積雪的高山之間獲取靈感,獲取文字的力量和決心,只有對土地的眷戀和心有所屬,他的文字才能如此從容不迫和富有個性。
肖洛霍夫簡介:
米哈伊爾·亞歷山德洛維奇·肖洛霍夫1905年5月11日(24日)生於頓河畔維奧申斯卡亞鎮(在今羅斯托夫州維奧申斯卡亞區)克魯日林村的—戶農民人家;父親是梁贊州人,靠在買來的哥薩克土地上種糧食為生,他還是地主管家,管理著一家蒸汽麵粉廠。肖洛霍夫在教會學校和普通中學學習。參加過國內戰爭,在征糧隊服過役。
1922年底肖洛霍大來到莫斯科。他干過搬運工、雜工和文書。1924年,雜志上登出肖洛霍夫的短篇小說,後來這些作品被集結成冊,收錄在作品集《頓河故事》和《淺藍的草原》(1926年)中。
肖洛霍夫早期作品的主題是頓河地區的國內戰爭、殘酷的階級斗爭和人在農村社會發展中的地位。這些短篇小說成為20年代前期蘇聯文學引人注目的現象。小說《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1925年)、《別人的血》(1926年)和《蛀孔》(1926年)表現了作者在尖銳的社會和日常沖突中揭示現實真相和深入把握人物內心活動的能力,以及竭力將情感世界與現實生活融為一體的特點。
1924年肖洛霍夫丹返回頓河的維奧申斯拉亞鎮,並在那裡長期居住。他開始寫作《靜靜的頓河》(1928年-1940年)這部位作家帶來世界聲譽的小說。該作品描寫了一次世界大戰和國內戰爭時期頓河流域哥薩克人的生活。著力展現了民族和個人在革命中的命運。《靜靜的頓河》在實踐上跨越了俄羅斯最重要的十年(1912-1922年),《被開墾的處女地》(1932-1960年)則講述了發生在1930年的故事,反映了革命給農民生活帶來的轉折。
衛國戰爭時期,肖洛霍夫當上了一名戰地記者。在戰爭的頭幾個月,他的《頓河上》、《在南方》和《哥薩克人》等隨筆就見諸期刊或單獨發表。短篇小說《仇恨的科學》(1942年)聲名遠播。1943年-1944年開始登載小說《他們為祖國而戰》(1969年發行了新版本)的章節。
力求史詩般的再現民族命運是肖洛霍夫的天生才能。人民在衛國戰爭中的功勛也決定了為完成的小說《他們為祖國而戰》的情節構成和情緒風格。和平但不失緊張的勞動生活,戰士們短暫的喘息和突如其來的戰斗,這兩種反差極大的畫面交替出現,作家得以再現作戰民眾的統一面貌。
短篇小說《一個人的遭遇》(1956—1957年)是文壇令人矚目的大事。小說講述了戰爭給個人生活帶來的悲劇故事,這場戰爭同時是對民族、國家和個人的歷史考驗。作者只從安德烈·索科洛夫的生活中截取了可能使人了解與悲劇事件相關的人物命運的片斷。作家通過這一片斷表現了人與戰爭的關系,以及和平與法西斯的水火不相容。這個復雜的、具有歷史寓意的核心思想也決定了小說的詩體風格。小說的幾大「主題形象」(作者的經歷——主人公的際遇——人在戰爭中的命運等等)清晰地躍然紙上,第一人稱主人公和第三人稱敘述者作者的心聲自然流暢地轉換。安在烈·索科洛夫的遭遇不僅反映了戰爭的極大罪惡,還闡釋了一個貫穿小說的樂觀的主題——對善良、人性和建立功勛的信念。
戰後,肖洛霍夫發表了一系列政論文章:《祖匡頌》、《戰斗在繼續》(1948年)、《光明與黑暗》(1941年)、《劊子手無法避開人民的法庭!》(1950年)等,麥達了反對持冷戰思想的人的觀點。
在肖洛霍夫的理解中,文學與生活的聯系首先是作家與人民的聯系。他在第二屆作家代表大會上說,書本是「折磨人的東西」。他在演說中多次重復的觀點是,作家應當學會講真話,無論它有多麼殘酷,評價藝術作品時應首先從歷史真實的觀支出發。肖洛霍夫認為,只有服務於人民利益的藝術才有生存權。米哈伊爾·肖洛霍夫的創作受到了應有的評價。他的作品被列入俄羅斯經典文學名著當之無愧。
『陸』 靜靜的頓河發生在俄羅斯何處
大部分劇情發生在俄羅斯的羅斯托夫州北部,哥薩克村"維奧什基"(вёшки),該村所在的區現在被命名為肖洛霍夫區。位置如下:
『柒』 靜靜的頓河的介紹
《靜靜的頓河》(俄文:Тихий Дон)是前蘇聯著名作家米哈依爾·亞歷山大維奇·肖洛霍夫的作品。《靜靜的頓河》是俄羅斯文壇上一部不朽的巨著,小說構思於1926年,四部分別於1928年、1929年、1933年和1940年出版,前後歷時14年。《靜靜的頓河》展示了1912到1922年間,俄國社會的獨特群體——頓河地區哥薩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國內戰爭中的苦難歷程。主人公葛利高里,是生長在頓河岸邊的哥薩克,他動搖於妻子娜塔莉亞與情人阿克西妮亞之間,徘徊於革命與反革命之間,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難者,他有著哥薩克的一切美好品質——勇敢、正直、不畏強暴,而同時,葛利高里身上又帶有哥薩克的種種偏見和局限,在歷史急變的關頭,他徘徊於生活的十字路口。作者用悲劇手段,塑造了一個個性鮮明的男子漢形象,從葛利高里身上,讀者能感覺出作者對人的尊重。1《靜靜的頓河》展現的是哥薩克人如何通過戰爭、痛苦和流血,走向社會主義。《靜靜的頓河》是一部描寫具有重大歷史意義時代的人民生活史詩,2在不到五年內,葛利高里一會兒投入紅軍,一會兒倒向白軍,雙手沾滿了兩方面的鮮血,他的矛盾和痛苦顯然與他所屬的特定的群體無法切割。肖洛霍夫因《靜靜的頓河》作品獲得1965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獲獎原因是「由於他在描繪頓河的史詩式的作品中,以藝術家的力量和正直,表現了俄國人民生活中的具有歷史意義的面貌」。
『捌』 靜靜的頓河主要內容
《靜靜的頓河[3] 》是肖洛霍夫的代表作,也是20世紀世界文學中一部很有影響的重要作品。它生動地描寫了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國內戰爭結束這個動盪的歷史年代頓河哥薩克人的生活和斗爭,表現蘇維埃政權在哥薩克地區建立和鞏固的艱苦過程及其強大生命力,揭示一切反動落後勢力必然失敗滅亡的命運。 哥薩克麥列霍夫家是一個自足和富裕的家庭。一家之主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
《靜靜的頓河》電影海報
奇已殘年晚景,他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彼得羅已經娶親,媳婦叫妲麗亞;小兒子葛利高里長得像父親,比哥哥高半個頭,生著下垂的鷹鼻子和一雙有些發藍的扁桃形的熱情的眼睛,高顴骨上有一層棕紅色的皮膚,笑起來帶有一種粗野的表情;愛女杜妮亞希珈是個大眼睛的姑娘。
葛利高里愛著鄰居司契潘的妻子婀克西妮亞。婀克西妮亞十七歲那年嫁給了司契潘,新婚第二天司契潘就兇狠地把她打了一頓,從此每夜都出去酗酒,搞女人,把婀克西妮亞關在倉房或內室,夫妻間沒有愛情可言。因此,當葛利高里執著而又滿懷希望地向她表示愛情,頑固地追求她時,婀克西妮亞在理智上盡力抵抗,而在心理上又感到溫暖和愉快。司契潘進了哥薩克軍營,聖靈節那天,全村都開始割草,半夜裡他們終於找到了親近的機會。自那以後,婀克西妮亞完全換了個樣子,她直言不諱地承認自己愛葛利高里。在軍營里知道一切的司契潘回來狠命地揍婀克西妮亞,葛利高里跳過籬笆,和司契潘廝打。潘苔萊決定給葛利高里娶親。他們去了靼韃村的首富珂爾叔諾夫家。他家的長女娜塔莉亞長得很漂亮,她有—對灰色的勇敢的眼睛,身軀結實而美麗,還有一雙會幹活的大手。她喜歡葛利高里,葛利高里也下決心要和婀克西妮亞結束舊情,而婀克西妮亞卻決心把葛利高里從娜塔莉亞手裡奪回來。
這年10月底,一個聲稱從羅斯托夫來的頭戴黑帽的人來到韃靼村,他叫施托克曼,是布爾什維克派來的。他對哥薩克們說:「我們都是俄羅斯人。古時候有些農奴從地主那裡逃跑了,移到頓河沿岸落了戶,就管他們叫哥薩克。」他經過長期的淘汰和挑選,組成了有磅秤工人「丁鉤兒」碾面工人達維德加、機械師伊萬·阿列克塞耶維奇、年輕的哥薩克珂曬伏依等十個哥薩克參加的核心小組。施托克曼向他們慢慢地灌輸著一些簡單的概念和政治修養,使他們對現存的制度發生厭惡和憎恨。
娜塔莉亞吃苦耐勞,可性格冷淡,對丈夫的愛意只會窘急的順從,這就使葛利高里依戀起婀克西妮亞那種狂熱的愛。他對娜塔莉亞說:「你簡直象一個陌生人……你就象這個月亮一樣:既不冷又不熱。我不愛你……」於是他和婀克西妮亞的舊情重又復甦。這使娜塔莉亞非常傷心,她要回娘家去。對媳婦十分滿意的潘苔萊氣得哆嗦地對葛利高里說:「你要是不願意和娜塔莉亞同住——你就給我從家裡滾出去!」葛利高里一氣之下從家裡出走。他找了婀克西妮亞,一起去亞果得諾葉的貴族李斯特尼次基家,葛利高里當了他家的馬車夫,婀克西妮亞在廚房打雜。婀克西妮亞生了一個女孩。娜塔莉亞在痛苦、恥辱和絕望中用鐮刀自殺,但她沒有死,只是脖子變歪了。1914年3月,她回到公婆家裡,受到全家的熱情歡迎。小姑杜妮亞希珈尤其和娜塔莉亞親熱,她告訴娜塔莉亞自己和珂曬伏依相好了。潘苔萊希望兒子和媳婦言歸於好,葛利高里卻不予理睬。
葛利高里參軍入伍,分在第四連。軍隊生活寂寞無聊,哥薩克們懷念起家鄉來。葛利高里看不慣軍隊里的人的作風,軍官對士兵殘酷無情,士兵們強奸婦女,這些都使他憤慨。第一世界大戰爆發,葛利高里所在的連隊向前線開發。在戰場上,他遇到一個奧地利兵,便用長矛刺進了他身上,可殺人的行為卻使他的腳步變得又亂又沉,內心感到異常痛苦。後來排里一個綽號叫「鍋圈兒」的哥薩克對葛利高里說:「你不要去想這是怎麼回事和為了什麼,你是哥薩克,你的天職——就是不問青紅皂白砍下去。在打仗的時候殺敵人,這是神聖的天職……」在爭奪城市的—次戰斗中,葛利高里受了傷,因為他帶傷救了一個受傷的中校軍官,得了喬治十字勛章。潘苔萊幸福得發了昏,拿著信到處給人看,因為葛利高里是村裡第一個得喬治十字勛章的人。
娜塔莉亞去找婀克西妮亞,懇求她把葛利高里放回來。婀克西妮亞把對葛利高里的全部的愛都放在女兒身上。她聽說娜塔莉亞要求她把葛利高里還給她時,露出激烈的憎恨神情,發瘋似地保護著自己的地位。娜塔莉亞被說不出的痛苦壓迫著,離開了婀克西妮亞。
青年肖洛霍夫
然而不久,婀克西妮亞的女兒患猩紅熱死了,她痛苦極了。這時,回家養傷的李斯特尼次基中尉趁虛而入,對她表示憐憫和親熱。被失望折磨著的婀克西妮亞順從地委身於他。葛利高里出院歸來,聽說了婀克西妮亞的事。他借給李斯特尼次基趕車的時機,在一塊窪地里,用鞭子狠狠地抽了李斯特尼次基一頓,又給了婀克西妮亞一鞭子,便離開庄園。婀克西妮亞追上去請求他原諒。他頭也不回,徑直回到自己家裡。 在家鄉,他這個喬治勛章獲得者受到家人的關心和村裡人的尊敬,他漸漸把對軍隊的厭惡忘卻了,而以一個出色的哥薩克的身份重新回到前線。他心裡一面不肯和戰爭的荒謬性妥協,一面又忠實地保留著哥薩克的光榮,一得到機會就表現出忘我的勇敢,瘋狂地進行冒險。戰爭初期那種對人類的同情、憐憫的心情消失了,心腸變硬了,他冷淡而蔑視地玩弄著別人和自己的生命,因此又得到四枚喬治十字勛章和四枚獎章。而此時,他的妻子給他生了一對孿生子,娜塔莉亞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孩子身上。
國家的形勢也在急劇地變化著。日俄戰爭產生了1905年革命,這次革命有促成新的革命,還要爆發國內戰爭。1916年3月,村裡傳來推翻專制政體的消息,這使村裡人惶惶不安,不知道沒有皇帝的日子該怎樣過。而此時在前線,哥薩克士兵們也在新舊兩種思想的交替影響下無所適從。1917年月,葛利高里加入布爾什維克軍隊,不久因戰功而被提升為少尉,十月革命後他又當了連長。他時而認為應該建立人民政權,時而又認為頓河哥薩克應自治。當白軍政權來襲擊蘇維埃軍隊時,他受了傷,對一切都感到心灰意冷,他不想參與任何黨派爭斗,只有和平的勞動才讓他感到溫暖。
1918年初,頓河地區的形勢逐漸有利於蘇維埃政權。村裡組織志願兵,向赤衛隊進攻。葛利高里也支持志願兵的行動,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殺紅軍,只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奪走了自己平靜的生活,但由於他不贊成白軍對紅軍家屬的搶劫而被降了官。秋天,紅軍開始反攻,進駐韃靼村。肅反委員會和軍事法庭對在白軍軍隊中服務過的人進行簡單而不公平的審判和處決。葛利高里因為執行運輸任務僥幸逃過死亡,他一回村就逃走了。珂賽伏依親手殺死了葛利高里的哥哥彼德羅,葛利高里出於對紅軍的仇恨加入了叛軍月申斯克軍隊並很快因作戰勇敢而成為師長。可是革命形勢讓他認識到長期以這種形式保衛家鄉是做不到的,他意識到:「咱們或是靠攏紅軍,或是靠攏白軍,站在當中是不成的。」他偶然遇到婀克西妮亞後,兩人又重修舊好。
戰爭改變著麥列霍夫一家人的關系。女兒杜妮亞希珈因父母剝奪了她嫁給珂賽伏依的希望而痛恨父母,大媳婦妲麗亞因守寡而開始和公婆爭吵,後來投水自殺。娜塔莉亞意識到丈夫又和婀克西妮亞在一起了,決心流掉正在懷著的孩子,不幸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頓河哥薩克的軍隊被紅軍打垮,葛利高里又加入了紅軍布瓊尼的十四師,指揮一個騎兵連。為了贖罪,他勇敢地作戰,一直干到團長,但終因歷史問題而被復員。1920年他回到家鄉,本想利用已是他的妹夫的村委會主席珂賽伏依的關系,在村裡過平靜生活,不料,後者毫不徇情。一天夜裡,妹妹來報信,說村裡要抓他,於是葛利高里連夜逃走。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加入了佛明匪幫。但在紅軍的打擊下,佛明匪幫很快解散。葛利高里離開了軍隊,偷偷回到村裡,帶上婀克西尼婭逃走。路上,婀克西尼亞被征糧隊哨兵打死,葛利高里萬念俱灰。他失去了一切寶貴的東西。1922年春,他結束了漂流的生活,回到家鄉,把槍支彈葯全都扔進河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這是生活殘留給他的全部東西,是他和大地能夠發生聯系的惟一的東西。
『玖』 靜靜的頓河的作品鑒賞
1、《靜靜的頓河》的主題思想之一:戰爭與民族苦難的歷程。
《靜靜的頓河》從「人性」的角度來審視革命和戰爭,將人放在革命和戰爭的磨盤下擠壓和考驗。作者通過小說的描述對戰爭詛咒、對革命表示懷疑以及對蘇維埃政權進行質疑。由於戰爭,因革命引起的戰爭,原本美麗富饒的頓河平原荒蕪了,殷實富裕快樂自由的生活消失了,哥薩克都上前線打仗去了,大部分都死在疆場,故鄉剩下的只是孤兒寡母和老人,處處呈現出一片衰敗的景象,恰於書首題詞所寫:
我們光榮的土地不是用犁來翻耕......
我們的土地用馬蹄來翻耕,
光榮的土地上種的是哥薩克的頭顱,
靜靜的頓河到處裝點著年輕的寡婦,
我們的父親,靜靜的頓河上到處是孤兒,
靜靜的頓河的滾滾的波濤是爹娘的眼淚。
噢噫,靜靜的頓河,我們的父親!
噢噫,靜靜的頓河,你的流水為什麼這樣渾?
啊呀,我靜靜的頓河的流水怎麼能不渾!
寒泉從我靜靜的頓河的河底向外奔流,
銀白色的魚兒把我靜靜的頓河攪渾。
——哥薩克古歌
這首古歌是對頓河地區和哥薩克因革命和戰爭而引起的苦難生活的高度寫照,而具體的詮釋則是一戶戶家庭、一個個個體的生命。
戰爭使原本是同根生的哥薩克分成了兩大陣營互相廝殺,使原是好朋友和親友的人們變成了仇敵,六親不認:科舍沃伊槍殺了葛利高里的哥哥彼得羅,彼得羅的妻子達麗婭槍殺了親家公伊凡,而科舍沃伊雖娶了葛利高里的妹妹為妻,但卻不能放過郎舅。那些殺人的人和被他們殺的人原本都是童時的朋友,後來又成為親戚。但是,戰爭使他們喪失了人性,喪失了親情,變成了殺人兇手,恰如科舍沃伊所說:「咱們大家都是殺人兇手」,正是這句話包含了俄國國內戰爭的最大悲劇,道出了戰爭破壞性的另一面,揭示、譴責了戰爭和發動這場戰爭的人們,發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拷問。
2、《靜靜的頓河》的主題思想之二:和平、土地、勞動。
熱愛土地、歌頌勞動、召喚人性、呼喚和平,是作者在該作品中所表達的思想。戰爭摧毀的不僅是人的肉體。戰爭使大地荒蕪,使家庭離散,使國家衰敗,而且它腐蝕人的心靈,異化人性,使人變成「獸」。 《靜靜的頓河》反映了十月革命時期哥薩克人的生活和思想。
作者描寫了哥薩克在事變中穿行的歷史,特別描寫了事變對戰爭、家族與社會關系、愛情及兩性、生態與農作這四條哥薩克氏族社會生命線的影響,描寫了葛里高利順應歷史潮流追尋氏族社會真理的曲折歷程。
肖洛霍夫既是一位社會主義者,又是頓河哥薩克的忠誠兒子,他相信一元論,但天性是個多元論者,他以無畏的精神站在多元思維的結合點上,尋求真理的「最大公約數」,尋找哥薩克氏族社會真理——世界性社會模式。對哥薩克精神性的堅守,對哥薩克真理——世界性和諧社會模式的追尋,也許就是葛里高利的宿命,是他「永不靠岸」的原因。
葛里高利是在哥薩克遭遇二次戰爭與革命的背景上開始探索的。一切都源自於不期而遇。既可能產生幸運,也可能產生厄運。如果說戰爭及變革是前輩哥薩克建功立業的手段,那麼在葛里高利這里則是結束苦難的手段,結束千年來羅馬角鬥士命運的手段。 一、賦予生命和靈性的客觀描寫
典型的客觀環境是典型人物的載體,典型人物因之賦予生命和靈性。成功的客觀環境描寫,能夠表現時代風貌,展示風土人情,渲染氛圍,感染讀者,甚至還能揭示人物的性格。
在肖洛霍夫的筆下,不但有寬闊的、波浪翻滾的、魚兒成群的、兩岸蔥綠的頓河,還有頓河流域閑靜的田園風光、農家院落、富商麗屋和一望無際的草原。不但有頓河重鎮和鎮中廣場,還有將軍庄園別墅和天然獵場。不但有農家節日,還有草場歡樂的勞動場面。在作家的筆下,一切天文的、地理的、人文的、風土人情的、戰爭的、和平的,林林總總。這些景物描寫不但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活,更加個性化,而且大大激發了讀者的閱讀審美情趣。
肖洛霍夫筆觸是細膩的,其細膩又不僅僅是對所描寫景物諸多特徵的簡單羅列,而是在細微深處濃墨重彩。他雖不是意識流作家,卻使用特寫和慢鏡頭等電影手段,對細微深處進行放大、挖掘和深探。例如,肖洛霍夫在小說開頭對麥列霍夫家進行描寫:
長滿春草的院子,到處閃著銀色的朝露。他把牲口放到街上去。達麗亞只穿著一件襯衣跑去擠牛奶。她的兩條白皙的光腿上濺滿了像新鮮乳汁似的露水珠。院子里的草地上留下了一串煙色的腳印。
在肖洛霍夫眼裡,朝露是銀色的,光腿上的露水珠像鮮乳汁,腳印像一串煙色。豐富的聯想和想像,細致入微的放大描述,便把一幅麥列霍夫家早晨院子的細膩畫面呈現在讀者面前。
肖洛霍夫筆下描寫的客觀景物是呈現凹凸性。這種精雕所凸顯的是柔和的聲音,是有生命的彩色,是撲鼻的清香,是富有節奏的動感。例如:月光在波浪滾滾的頓河上斜鋪著一條誰也不能走的路。河面上晨霧彌漫,天上卻是一片繁星。馬在後面小心移動著腳步。往水邊去的斜坡很不好走。對岸有鴨子的叫聲。岸畔的泥水灘里,一條捕食小魚的鯰魚在翻騰。
葛利高里在水邊站了半天。河岸散發著淡淡的潮濕、腐爛氣息。從馬的嘴唇上不斷地落下滴滴水珠。葛利高里心裡是一片甜蜜的空虛,無憂無慮,心曠神怡。他往前走著,向日出地方望去,那裡黎明前的昏暗已經消逝。這似乎著墨不多,但成功地繪制了一幅有聲音,有動感,有氣味,有亮色的黎明剛至的頓河水邊畫。
肖洛霍夫筆下描寫的客觀景物富有立體感,呈現的往往是一個多維的空間。例如作家在寫大雷雨襲擊村莊的景象時,不但寫了村民急關窗戶的聲音,老太太「匆忙趕回家去,大風旋起灰色塵埃,像巨柱在校場上轉移」,天上有鷂鷹和烏鴉。還寫了「掀起層層波濤,拍打著河岸」的頓河,還寫了村莊綠林外的閃電和「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似的沉默著」的草原,這給讀者帶來的是一種立體美。
為了創作立體美的畫面,肖洛霍夫常常採用觀察視覺轉換的方法,即書中人物與作家視覺相互轉換。比如當年輕的布爾什維克本丘克從前線回到家鄉新切爾卡斯克城時,作家採用了自己的觀察視角遠眺俯瞰城上空,一片烏雲「正對著閃閃發光的教堂圓頂」,接下是近看城中將軍府的窗戶上「卻閃出刺目的光芒」,再接下是寫城中街道上「一排徒步的哥薩克」士兵和「馬車的顛簸聲劃破了清晨透明的寂靜」。寫到此,本丘克出現了,作家將觀察視角交給了他。從火車下來的本丘克看到了「月台有一名憲兵」和兩個「來回踱著」的「發笑的年輕姑娘」,然後走向城裡,走到「城郊的街上」,見到了自己家「久未修繕過的小房子」和屋內的一切。這種從上到下,由遠到近,由外到內的寫法,通過作家和書中人物視角的轉換,給讀者呈現的景象是全方位的,厚重的,雄渾的,壯闊的。
肖洛霍夫筆下描寫的客觀景物是高度概括的,往往用不多的文字,不長的篇幅,便把四季的風光,晝夜美景寫得很清晰、明確。例如頓河流域夏秋季節的草原:夜間,穹黑星燦,月缺有輝。銀河與星系交識,「夜風又苦又干,苦艾味濃」,「枯草遍地,到處是一片無休止的、銀白色的鵪鶉的搏鬥聲和響亮的蟈蟈兒的叫聲。」一到白天,「則是一片暑熱、氣悶、白霧彌漫」,天藍鷂旋太陽毒。還有鼠類出沒。而「一望無際的羽茅草像浪花起伏翻騰,就連古堡也在目所能及的天邊神話般地、隱若地閃著藍光,就像在夢中一樣。」
二、異時異域剪輯組合的襯托描寫
襯托描寫的景物是人物的背景,即為人物出場渲染氣氛,烘託人物形象或心境或深化主題的,特別強調選擇性,這和電影蒙太奇手法很相似,要求作家為表現人物形象精心剪輯和組合景物,達到對比、聯想的效果。從某種意義上說,襯托描寫比客觀描寫,更需要技巧和拓展創新。
肖洛霍夫在《靜靜的頓河》中頻頻運用襯托描寫。有兩處景象描寫常被文學評論家談及,第四部第16章對韃靼村外瓜地一帶中午暴風雨到來時和過後的景象描寫,襯托出了主人公娜塔莉亞內心痛苦、絕望、翻江倒海到逐漸趨向平靜的過程。
肖洛霍夫在《靜靜的頓河》中對襯托描寫進行了大膽的拓展創新,採用了異時異域的剪輯組合法,以達到比襯的效果。
當主人公婀克西妮亞知道情人葛利高里將娶親,自己將拋棄時,心情特別糟。作家便描寫了一段異時異域的麥田景象。那裡麥子已抽穗,麥粒灌滿漿,這時突然「闖來一群牲口,在麥地里亂踩一陣:可憐那沉甸甸的麥穗全被踩爛在田壟上」。襯托描寫下的慘景反映了他們被糟蹋的「成熟了的愛情」,令人心碎。許多年過去了,當婀克西妮亞又一次在頓河邊上遇上了經過戰爭洗禮的葛利高里,讓她一下看到了有舊情再續的希望時,沉睡在她心靈深處的感情突然被重新喚醒。作家便描寫了一段異時異域的頓河陡岸的雪堆、陽光、狂風奇景來比襯她「積累多年的情感也像這雪堆一樣一觸即發,不可收拾」。後來,戰爭終於奪去了婀克西妮亞的生命,葛利高里突然覺得自己失去了生活的全部價值。作家便描寫了一段野火燒過的草原景象來和他眼前「漆黑一片」的生活作比襯:
「春天,當積雪已經融化和在雪下躺了一冬的衰草曬幹了的時候,草原上燒起了春天的野火。春風追逐著野火,貪婪地吞噬著乾枯的梯牧草,越過驢薊草的高莖,從褐色的艾蒿頂掠過,沿著低地燒去。野火燒過以後,草原上長久地散發著被野火燒焦、乾裂的土地刺鼻的焦臭。四周的嫩草青青,欣欣向榮,草地上空蔚藍的晴空中,一群群雲雀在飛舞,春天歸來的雁群在肥美的草地上覓食,來過夏的小鴇在築巢。而野火燒過的地方,焦黑僵死的土地閃耀著不詳的黑光。鳥兒不在上面搭窩,野獸也都躲得遠遠的,從一旁繞過去。只有疾風匆匆掠過這焦土,捲起灰色的余燼和刺鼻的、烏黑的煙塵帶往遠方。」這種異時異域選景組合,大大拓展了襯托方法的選景空間,為以後的作家提供了更多更好的借鑒。
三、情感彩照式的融情於景
所謂融情於景,就是作家帶著自己或書中人物的感受去觀景,寫景,使描寫對象滲透著濃郁的主觀情調。這種情,是作家的婉約抒情。這種景,是一幅情感彩照。讀者通過讀景,便可琢磨出作家或書中人物的或喜或悲的心境和對某件事的愛憎立場或態度等。
肖洛霍夫對此駕輕就熱,得心應手。無論寫頓河沿岸的大草原,還是戰時森林沼澤,還是戰時後方哥薩克村莊,都能准確地傳達出作家自己或書中人物的情感和生活態度。一天,主人公葛利高里從內戰的戰場下來,懷著喜悅多於難過的心情往回故鄉的路上趕,當他路過赤楊嶺村一帶時,他看到:灑著耀眼陽光的白雪皚皚的岡頂在萬里無雲的蔚藍色晴空中閃著砂糖般的金星。赤楊嶺村像一床花布頭拼成的大被在岡腳下鋪開。左面是一彎碧藍的維紐哈河,右邊是點點隱約的村落和德國人的移民點。河灣那邊是閃著藍光的捷而諾斯克鎮。鎮東面,是一道溝壑縱橫向上游逶迤的低岡。岡上聳立著一根根像柵欄似的走向卡沙雪的電線桿子。
一個很少有晴朗、寒冷的日子,太陽像四周射出朦朧的彩虹般的光柱。北風凜冽。草原上的風捲起積雪,發出沙沙的響聲。但是地平線鑲邊的茫茫草原卻非常明靜,只有東方,在地平線盡頭的草原上,煙霧騰騰,籠罩著一片紫霞色的蜃氣。
作家筆下的赤楊嶺村一帶的景象,通過「砂糖般」、「花布頭拼成的大被」、「彩虹般」、「明靜」和「紫霞色」的描述,真是太美了。試想如果沒有主人公的好心情,赤楊嶺村一帶的美景,主人公無法看到,讀者更是無法看到。正是通過赤楊嶺村一帶美景的描寫,無聲地抒發了作者和主人公一樣厭惡戰爭,嚮往美好和平生活甚至田園生活的真實情感。 深層結構是「意義模式非行動模式」。藝術深層結構是作者賦予它以那種只有哲學美學沉思才能給出的秩序。深層結構同解讀哲理時空生成密切相關。肖洛霍夫在20世紀初的經典中已開始21世紀當代理念的追尋之旅。可以說肖洛霍夫的探索影響了俄羅斯人對社會模式的觀念,標志著20世紀俄羅斯及世界文學史中對人類社會新模式追尋的開始。
肖洛霍夫在《靜靜的頓河》中展現了哥薩克半農半軍的氏(血)族社會的四條線:戰爭與革命、家庭與社會關系、愛情與兩性、生態與農作。該作品暗合了斯塔夫里阿諾斯的人類命運結構體系中的四條互為依存的生命線,有異曲同工之妙。它考量的是人類的普遍處境,觸及的是「20世紀哥薩克與人類」等宏大敘事。
零和與非零和的世界關系是世紀難題。是人們面對20世紀後期陷入重重困境世界提出的世界性社會模式的新思考。它有「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普遍影響。所謂「零和關系」就是一方所失和另一方之所得相等,所以,從前社會都是一方得益另一方受損的社會。人類社會這種歷史性不應該被繼承。
一次大戰打破了哥薩克每家各不相同「又苦又甜」 的半農半軍的日子,葛利高里被征上了前線,朦朧地闖入了文明社會。他一方面固執迴避文明社會的進步,另一方面對文明社會所帶來的種種丑惡有著清醒的認識。當葛利高里將賈蘭沙的學說講給戰友「鍋圈兒」時,對方回答說:「我們需要的是自己的政權,不是別人的政權。」葛利高里皺了一下眉頭:「你總是只想一面。」顯然僅僅建立哥薩克政權是不夠的,他考慮的是哥薩克社會如何長存,如何與新生政權相處的模式問題。
他在復雜的背景上探索著,這里有拉古今從20世紀初俄羅斯生活中得出的「蛋糕分配不均」的理論,有本丘克的「人民選舉出的蘇維埃政權理論,有狂熱的哥薩克自治分子伊茲萬林」,但葛利高里與這一切漸行漸遠。當伊茲萬林提到:在頓河地區建立一個沒有俄羅斯人的哥薩克政權遠景時,葛里高利表示了極大的疑問:「我們沒有俄羅斯怎麼樣生活呢?咱們就有小麥,別的什麼也沒有,也沒有煤、礦產、木材、冶金工業產品,那麼咱們脫離俄羅斯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
很顯然葛利高里探索的是哥薩克氏族生活模式與文明社會新政權和諧相處的模式,而不是有些評論家所說的「哥薩克的反抗之路」 。如果說前一段探索與厭戰、布爾什維克革命宣傳相關,戰爭還多少是他建功立業的手段(四卷四章為分水嶺),那麼在第二階段,他與這一切漸行漸遠。
戰爭在葛利高里看來是結束一切苦難的手段,因此當眾多哥薩克奔回熟悉的生活時,他毅然在1917年秋轉向第一騎兵軍,堅持在陌生的環境探索。他有著氏族的平等觀、自然觀,隨著蘇維埃政權的過火錯誤政策,隨著「一些敵視哥薩克生活的原則」 開始泛濫,葛里高利的思想探索離開以前軌跡,他憤怒地想到:「世上沒有使所有人都得到溫暖舒適的真理。」以前追尋的哥薩克社會與新政權和諧共處的模式,煙消雲散。
在葛利高里看來沒有使雙方都得到溫暖的真理,他的追尋似乎要告一段落。他追尋的哥薩克社會與蘇維埃政權之間信賴關系的共同體土崩瓦解。他追尋的雙方的認知共同體還遙遙無期。一方面他似乎在偏離追尋,另一方面他又誓死捍衛自然界給氏(血)族社會提供的天然物質財富(土地、麵包、生存權利),似乎又在回到追尋「非零和模式」的道路上。這一片段是追尋第二階段與第三階段的分水嶺。第三階段的追尋將循著新的敘述模式進行。
從六卷28章起,哥薩克們迷途不能返。從六卷30章起,作者似乎把小說演化成事件小說,特別是七、八卷中事件一個接一個紛至沓來,家與族兩空。那些在一卷、六卷中能成為重頭戲的生活事件在七、八卷中失重了,處在後景,成為過眼煙雲。處在前景是「合唱視角」,也就是說小說提供的是現實氛圍,而敘述者側重的是前景,被壓抑的東西,這種前景受到讀者的集中關注。「假象會意」,虛反而實。「體有萬殊,物無一量」 。這就是第三階段啟始的新敘述模式。 肖洛霍夫筆下的哥薩克農民,盡管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但同樣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有感受愛情、友誼、歡樂和痛苦的巨大力量,有著表達自己喜怒哀樂、表達自己情感的方式。但又因其思想的單純性,比起那些有很高文化素養的人來說,哥薩克農民的心理有著更大的直觀性。因此,肖洛霍夫在描寫人物心理時,他不是通過對人物心理活動的直接剖析來展示人物的心理,而是通過人物的外部活動,通過人物的語言、行動及神情變化等外化手段來展示人物的心理,使小說中人物的內心世界成為一種可為人感知的外化形象。
1、通過人物的音容笑貌、眼睛神態來展示人物的內心世界,是肖洛霍夫在文學作品對人物心理描寫常用的一種敘述手法。
從娜克西妮亞的眼睛變化中,讀者可以地感受到小說中人物豐富的感情世界。當葛利高里向她表明愛情後,娜克西妮亞大膽地投入了葛利高里的懷抱,不顧一切瘋狂地愛著他。但當丈夫司契潘回來後,懾於丈夫的威力,她「踮著腳尖走路說話,但是眼睛裡還燃燒著被恐怖的灰燼遮蓋著的星星火光,那是被葛利希加(葛利高里的昵稱)燒起的大火所殘留下來的火光」。
但當得知葛利高里要定親時,她那雙燃燒、僅殘留著恐怖的星星火光也徹底地熄滅了,每天夜裡,她在黑暗裡眨著乾枯的眼睛,想出一堆主意,決心把葛利高里從既沒經歷過痛苦、又沒經歷過愛情的歡樂幸福的娜塔利亞手裡奪回來;葛利高里結婚後,他們二人相遇時,這時葛利高里看見娜克西妮亞「眼睛裡燃燒著撒嬌而又失望的火焰」。
而當娜克西妮亞得知葛利高里要帶她私奔,他們將永遠不分開時,「她的眼睛裡閃耀著青春的亮光」。在和葛利高里長久地分開後,娜克西妮亞又重新回到了葛利高里身邊,這時,她的「蒼白的臉上,兩只睜得大大的惡狠狠的眼睛,非常熱烈地閃耀著」,「用自己那兩只永遠迷人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了他」。但同時葛利高里又看到「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可憐的,同時又是垂死掙扎的殘忍的神情,就象一隻被追捕的野獸似的」。娜克西妮亞眼神的變化,正是她內心情感的反應,它既表現出娜克西妮亞和情人久別重逢的激動幸福,同時又夾雜著由於長期的分離所忍受的痛苦和委曲的復雜感情。
而在第四部的後半部,當葛利高里決定帶著她遠遠地離開頓河,到南方或是更遠的地方去時,我們看到娜克西妮亞的眼睛裡「閃著幸福的光亮」,「閃著喜悅的光芒」,娜克西妮亞對葛利高里終生不渝的愛情,對愛情的真誠而執著的追求,都從她的眼睛裡真實地表現出來了。
通過運用人物的語言來表達人物的心理,是肖洛霍夫心理描寫的又一手段,也是眾多作家心理描寫最常見的一種。《靜靜的頓河》第二卷第七章中,從娜克西妮亞與同村人葉麥里揚的對話中,讀者可以去體會她對葛利高里的關切之情。
「大概我們家的房子都倒塌了吧?」她問。「沒有,為什麼會倒塌呢?還好好地哪!它不會倒掉的。」葉麥里揚痛苦地拉長聲音,回答。
「我們的鄰居,麥列霍夫家過得怎樣啊!」「過得還好。」「彼得羅還沒有請假回家嗎?」「好像是沒有。」
「可是葛利高里呢?他們的葛利希加呢?」
「葛利希加在聖誕節以後回來啦,今年他的老婆生了一對雙胞胎。至於葛利高里,當然——是因為帶花回來的。」
為了打聽心愛人葛利高里的情況,娜克西妮亞費盡苦心,談話中頗費周折地從她家的房子、到他(葛利高里)的兄弟彼得羅再輾轉到心中人葛利高里身上,那些話流露出娜克西妮亞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掛念、深愛葛利高里,但在外人面前卻還是害羞,不敢表露她自己內心的感情。
肖洛霍夫還善於通過人物的動作表情,把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出來。
一個人的行為是由思想感情支配的,行為是心理的外觀,是心理潛流的浪花。反之,從浪花可以窺見海洋深處的心理潛流。《靜靜的頓河》中,葛利高里決定聽從父母的安排,與富農女兒娜塔莉亞訂親,但每次和娜克西妮亞見面以後,就無緣無故地發脾氣,經常拿起馬刀,跑到後面院子里去,砍那些栽進地里去的粗樹椿子,弄得汗流如雨,顎骨上的小疣子顫動著。葛利高決心和娜克西妮亞了斷,但每次和她碰面後,他又感覺到自己對娜克西妮亞的那種難以控制、難以熄滅的愛情,他為此苦惱,為此煩躁,只好借砍樹來發泄,轉移痛苦。
通過歌聲來表達人物的心理,是肖洛霍夫心理描寫的又一重要手段。
戰爭初期,哥薩克離家不久的那段時間,每天黃昏的時候,在六月的乳白色的暗光中,田地里的火堆旁邊就唱起來:
哥薩克騎著鐵青駿馬
往遼遠的異鄉出發
永遠離開了故鄉……
再也不能回自己的老家
他那年輕的妻房
我的親愛的媽媽,要知道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死在戰場上
通過歌聲我們深刻地感受到了哥薩克戰士們對
戰前生活的懷念,對故鄉、對親人的思戀,以及對
戰爭的厭惡、疲倦、恐懼和對美好和平生活的嚮往之情。
2、肖洛霍夫善於把人物置於大自然的背景中去描寫,讓人與大自然和諧地構成一個統一體。
葛利高里在娜克西妮亞死去的時候,看見自己頭頂上是一片黑色的天空和一輪黑色的大陽。葛利高里的忠實情侶、高傲的娜克西妮亞,有火一樣耀眼的容貌和火一樣熾熱的性格。娜克西妮亞對葛利高里的愛情也如火一樣狂熱,她在葛利高里心中此刻已經成了整個的世界。「黑色的天空和一輪耀眼的黑色大陽」表現了葛利高里痛苦絕望的心態,表現了藝術的至悲至美的極境。
又如葛利高里從布瓊尼的騎兵隊伍復員的時候,坐著牛車走過秋天的草原,此刻他的心情反映在他看到的草原景物之中。他本想在紅軍隊伍里干到把自己的罪贖回來為止,然而由於過去的問題,紅軍隊伍又不信任他,他只好坐車回家。心中沒一絲一毫的歡快,眼裡的草原是一片像死一樣的沉靜,好像是被施了妖法的草原。四周什麼聲音也聽不見,沒有鳥兒飛翔,使人傷感的高度寂靜籠罩著萬物,「好像這條道路是沒有盡頭的,這條道路蜿蜒曲折地下到山谷里去,又伸到高崗的頂上來,極目一望——四周到處是這樣沉默的、大片的草原」。
《靜靜的頓河》的故事敘述,從頭到尾都引用了許多民歌民謠,以很大篇幅描述不斷變幻的大自然風光,這些民歌民謠和自然風光的描寫,不僅是作者反映人物情思和鏤刻人物心理的一種藝術手段,更是作者對當時社會、對人民命運的深切同情和由衷感慨。
我們光榮的土地不是用犁來翻耕......
我們的土地用馬蹄來翻耕,
光榮的土地上種的是哥薩克的頭顱,
靜靜的頓河到處裝點著年輕的寡婦,
我們的父親,靜靜的頓河上到處是孤兒,
靜靜的頓河的滾滾的波濤是爹娘的眼淚。
又如小說結束的第八卷第十八章一開始:
「在雪已經融化和冬天裡被壓倒的草開始乾枯的早春時候,草原上就開始發生了春天的野火,被風追逐著的火焰像流水似的,拚命地吞掉乾枯的牧草,越過驢薊的高莖,順著褐色的艾蒿頭項上滑過,向下面捲去,野火熄滅以後,草原上就長時期散發著被野火燒焦的和乾裂的土地的刺鼻的焦臭味。在雪已經融化和冬天裡被壓倒的草,把灰色的灰燼和刺鼻子的黑塵屑吹到遠方去。」這一大段寫的全是客觀自然景緻,但每一句都充滿著作者對經歷了戰爭和革命以後的頓河哥薩克生活及主人公葛利高里·麥列霍夫悲劇性下場的主觀感情,此時,「雪已經融化」,「愉快地發出了青色」的嫩草和在「蔚藍色天空中上下飛舞」的「雲雀」正表現出整個哥薩克新生活的開始;而被「壓倒的,乾枯的牧草」,「野火燒過的地方」的「焦黑的死土」和「刺鼻的焦臭味」則更把主人公最後完全墮落、毀滅的境況襯托得深切與感人。
《靜靜的頓河》小說盡管寫的是充滿政治意義的社會風雲,字里行間處處是冷酷無情的階級對立和階級斗爭的濃煙烈火,但又使人讀來詩意盎然,洋溢著濃馥沉鬱的抒情氣氛。善於通過愛情表現豐富多彩的生活,刻畫鮮明生動的段落,揭示人物心理變化的奧秘,體現了《靜靜的頓河》作品的藝術特點之。
3、肖洛霍夫對人物心理矛盾的描寫既細微又深刻。肖洛霍夫描寫的人物「心靈辯證」是與人物生活的時代、社會環境相聯系的。
地主的兒子葉甫蓋尼在葛利高里參戰後,和他(葛利高里)的情侶娜克西妮亞同居時,認為自己這樣做從正經人的角度來看,是可恥的、不道德的,但繼而又想到在前線上他曾經冒過生命的危險,要是子彈再稍微向右一點,就能打穿他的腦袋——這反映戰爭對人們行為、道德的嚴重影響。戰爭讓感到生命短暫、虛幻,同時戰爭也容易讓人滋生出一種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錯誤思想。
《靜靜的頓河》主人公葛利高里·麥列霍夫的一生都在痛苦中動搖。
葛利高里參戰後,他英勇作戰,但當第一次親手砍死了一個奧地利士兵,又不知為什麼,事後,「他的腳步又亂又沉,就像肩上扛著一種不能勝任的重負似的,憎惡和疑惑的心情揉碎了他的靈魂」。正如他對其兄彼得羅所說:「我心裡痛苦死了,現在就像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良心使我非常的難過。」深沉的痛苦使得他「人都變得消瘦了」。是的,在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革命同反革命進行著你死我活、有你無我的激烈斗爭的年代裡,他憎恨地主資本家及白黨的統治,但又與新生的無產階級政權格格不入。在尋找正確道路和對歷史進行思考當中的迷惘和苦悶、悔恨和彷徨以及失去親人後的刺痛肺腑的悲傷,這許許多多的感受相互交織在一起,體現出充滿悲劇的時代的巨大痛苦。
『拾』 分析《靜靜的頓河》的主人公格利高里麥列霍夫的形象
格里高利·麥列霍夫形象分析如下:
格里高利·的鼻子下垂,眼睛略斜,有一對溫暖的、略呈藍色的扁桃體,高顴骨上有一層緊致的棕紅色皮膚。Geligaoli和他的父親一樣駝背,即使他們笑著,他們的表情也是一樣的。
geligaoli既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正面人物,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負面人物。他只是憑自己的直覺和感情判斷是非。他是一個坦率、坦率、粗魯和深情的哥薩克人。
他年輕的時候,村裡有那麼多女孩不找她們,但她們卻以鄰居的妻子阿克西妮婭為目標,她有個已婚女人,做了一些道德上不能容忍的事情。他對阿克西妮婭的愛是如此感人、真誠、令人難忘、動人和富有同情心。
(10)俄羅斯電影靜靜的頓河擴展閱讀:
《靜靜的頓河》內容簡介:
哥薩克麥列霍夫家是一個自足和富裕的家庭。一家之主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已殘年晚景,他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彼得羅已經娶親,媳婦叫妲麗亞。
小兒子格里高利長得像父親,比哥哥高半個頭,生著下垂的鷹鼻子和一雙有些發藍的扁桃形的熱情的眼睛,高顴骨上有一層棕紅色的皮膚,笑起來帶有一種粗野的表情;愛女杜妮亞希珈是個大眼睛的姑娘。
展示了1912年至1922年俄羅斯社會的獨特群體、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頓河地區哥薩克的苦難、二月革命、十月革命和內戰。在登河河畔長大的英雄格雷戈里,在革命和反革命之間,他的妻子娜塔莉亞和他的情人Akexi動搖了。
他既是英雄也是受害者。他具有哥薩克人所有的優點。勇敢,正直,不怕強奸,同時,geligaoli對哥薩克有各種偏見和限制。在歷史迅速變化的時刻,他徘徊在生命的十字路口。
角色介紹:
娜塔莉婭:
在哥薩克大戶珂爾叔諾夫家中長大的娜塔莉婭,自小受著哥薩克傳統道德的教育,是一個善良質朴、恪守婦道的姑娘。
娜塔莉婭明明知道麥列霍夫家境不是太好,格里高利在村裡的名聲欠佳,可她對未來的新郎卻一見鍾情,非他不嫁。娜塔莉婭的堅定,迫使她父親讓步。娜塔麗婭生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她永遠是那麼善良質朴,永遠是那麼純潔真誠,體現出哥薩克所珍視的傳統美德。
娜塔麗婭是個悲劇色彩很濃的人物,嫁給格里高利是她一生的錯誤。無論是在家庭還是在整個韃靼村,人們同情和支持的輿論都是站在娜塔麗婭一邊的。
娜塔麗婭性格內向,為人矜持,她沒有依賴外力幫助去奪回愛情和幸福,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斗爭與爭取。道德是她的後盾,愛情給她力量。她與情敵阿克西妮婭進行過兩次交鋒,第一次失敗了,第二次也沒有成功。在愛情上她始終是一個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