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70年代广播小说矿山风云是谁播讲的
曹灿
⑵ 列举余华的作品
余华自传
1960年4月3日的中午,我出生在杭州的一家医院里,可能是妇幼保健医院,当时我母亲在浙江医院,我父亲在浙江省防疫站工作。有关我出生时的情景,我的父母没有对我讲述过,在我记忆中他们总是忙忙碌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我几乎没有见过他们有空余的时间坐在一起谈谈过去,或者谈谈我,他们第二个儿子出生时的情景。我母亲曾经说起过我们在杭州时的片断,她都是带着回想的情绪去说,说我们住过的房子和周围的景色,这对我是很重要的记忆,我们在杭州曾经有过的短暂生活,在我童年和少年时期一直是想象中最为美好的部分。
我的父亲在我一岁的时候,离开杭州来到一个叫海盐的县城,从而实现了他最大的愿望,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我父亲一辈子只念过六年书,三年是小学,另外三年是大学,中间的课程是他在部队时当卫生员时自学的,他在浙江医科大学专科毕业后,不想回到防疫站去,为了当一名外科医生,他先是到嘉兴,可是嘉兴方面让他去卫生学校当教务主任;所以他最后来到了一个更小的地方枣海盐。
他给我母亲写了一封信,将海盐这个地方花言巧语了一番,于是我母亲放弃了在杭州的生活,带着我哥哥和我来到了海盐,我母亲经常用一句话来概括她初到海盐时的感受,她说:“连一辆自行车都看不到。”
我的记忆是从“连一辆自行车都看不到”的海盐开始的,我想起了石板铺成的大街,一条比胡同还要窄的大街,两旁是木头的电线杆,里面发出嗡嗡的声响。我父母所在的医院被一条河隔成了两半,住院部在河的南岸,门诊部和食堂在北岸,一座很窄的木桥将它们连接起来,如果有五、六个人同时在上面走,木桥就会摇晃,而且桥面是用木板铺成的,中间有很大的缝隙,我的一只脚掉下去时不会有困难,下面的河水使我很害怕。到了夏天,我父母的同事经常坐在木桥的栏杆上抽烟闲聊,我看到他们这样自如地坐在粗细不均,而且还时时摇晃的栏杆上,心里觉得极其神圣。
我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我母亲经常这样告诉我,说我小时候不吵也不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每天早晨送我去幼儿园,到了晚上她来接我时,发现我还坐在早晨她离开时坐的位置上。我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我的那些小伙伴都在一旁玩耍。
到了四岁的时候,我开始自己回家了,应该说是比我大两岁的哥哥带我回家,可是我哥哥经常玩忽职守,他带着我往家里走去时,会突然忘记我,自己一个人跑到什么地方去玩耍了,那时候我就会在原地站着等他,等上一段时间他还不回来,我只好一个人走回家去,我把回家的路分成两段来记住,第一段是一直往前走,走到医院;走到医院以后,我再去记住回家的路,那就是走进医院对面的一条胡同,然后沿着胡同走到底,就到家了。
接下来的记忆是在家中楼上,我的父母上班去后,就把我和哥哥锁在屋中,我们就经常扑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我们住在胡同底,其实就是乡间了,我们长时间地看着在田里耕作的农民,他们孩子提着割草篮子在田埂上晃来晃去。到了傍晚,农民们收工时的情景是一天中最有意思的,先是一个人站在田埂上喊叫:“收工啦!”
然后在田里的人陆续走了上去,走上田埂以后,另外一些人也喊叫起收工的话,一般都是女人在喊叫。在一声起来,一声落下的喊叫里,我和哥哥看着他们扛着锄头,挑着空担子三三两两地走在田埂上。接下去女人的声音开始喊叫起她们的孩子了,那些提着篮子的孩子在田埂上跑了起来,我们经常看到中间有一、两个孩子因为跑得太快而摔倒在地。
在我印象里,我的父母总是不在家,有时候是整个整个的晚上都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在家里,门被锁着,我们出不去,只有在屋里将椅子什么的搬来搬去,然后就是两个人打架,一打架我就吃亏,吃了亏就哭,我长时间地哭,等着我父母回来,让他们惩罚我哥哥。这是我最疲倦的时候,我哭得声音都沙哑后,我的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只好睡着了。那时候我母亲经常在医院值夜班,她傍晚时回来一下,在医院食堂卖了饭菜带回来让我们吃了以后,又匆匆地去上班了。我父亲有时是几天见不着,母亲说他在手术室给病人动手术。我父亲经常在我们睡着以后才回家,我们醒来之前又被叫走了。在我童年和少年时期,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在睡梦里听到楼下有人喊叫:“华医生,华医生……有急诊。”我哥哥到了上学的年龄以*螅�筒荒茉侔阉��诩依铮�乙惨虼说玫搅*同样的解放。我哥哥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背着书包,带上我开始了上学的生涯。他上课时,我就在教室外一个人玩,他放学后就带着我回家。有几次他让我坐到课堂上去,和他坐在一把椅子里听老师讲课。有一次一个女老师走过来把他批评了一通,说下次不准带着弟弟来上课,我当时很害怕,他却是若无其事。过了几天,他又要把我带到课堂上去,我坚决不去,我心里一想到那个女老师就怎么也不敢再去了。
我在念小学时,我的一些同学都说医院里的气味难闻,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喜欢闻酒精和弗尔马林的气味。我从小是在医院的环境里长大的,我习惯那里的气息,我的父母和他们的同事在下班时都要用酒精擦手,我也学会了用酒精洗手。
那时候,我一放学就是去医院,在医院的各个角落游来荡去的,一直到吃饭。我对从手术室里提出来的一桶一桶血肉模糊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我父亲当时给我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时的模样,他的胸前是斑斑的血迹,口罩挂在耳朵上,边走过来边脱下沾满鲜血的手术手套。
我读小学四年级时,我们干脆搬到医院里住了,我家对面就是太平间,差不多隔几个晚上我就会听到凄惨的哭声。那几年里我听够了哭喊的声音,各种不同的哭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都听了不少。
最多的时候一个晚上能听到两三次,我常常在睡梦里被吵醒;有时在白天也能看到死者亲属在太平间门口嚎啕大哭的情景,我搬一把小凳坐在自己门口,看着他们一边哭一边互相安慰。有几次因为好奇我还走过去看看死人,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过死人的脸,我看到的都是被一块布盖住的死人,只有一次我看到一只露出来的手,那手很瘦,微微弯曲着,看上去灰白,还有些发青。
应该说我小时候不怕看到死人,对太平间也没有丝毫恐惧,到了夏天最为炎热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太平间里,那用水泥砌成的床非常凉快。在我记忆中的太平间总是一尘不染,四周是很高的树木,里面有一扇气窗永远打开着,在夏天时,外面的树枝和树叶会从那里伸进来。
当时我唯一的恐惧是在黑夜里,看到月光照耀中的树梢,尖细树梢在月光里闪闪发亮,伸向空中,这情景每次都让我发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一看到它就害怕。我在小学毕业的那一年,应该是1973年,县里的图书馆重新对外开放,我父亲为我和哥哥弄了一张借书证,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阅读小说了,尤其是长篇小说。我把那个时代所有的作品几乎都读了一遍,浩然的《艳阳天》、《金光大道》、还有《牛田洋》、《虹南作战史》、《新桥》、《矿山风云》、《飞雪迎春》、《闪闪的红星》……当时我最喜欢的书是《闪闪的红星》,然后是《矿山风云》。
在阅读这些枯燥乏味的书籍的同时,我迷恋上了街道上的大字报,那时候我已经在念中学了,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都要在那些大字报前消磨一个来小时。到了70年代中期,所有的大字报说穿了都是人身攻击,我看着这些我都认识都知道的人,怎样用恶毒的语言互相谩骂,互相造谣中伤对方。有追根寻源挖祖坟的,也有编造色情故事,同时还会配上漫画,漫画的内容就更加广泛了,什么都有,甚至连交媾的动作都会画出来。
在大字报的时代,人的想象力被最大限度的发掘了出来,文学的一切手段都得到了发挥,什么虚构、夸张、比喻、讽刺……应有尽有。这是我最早接触到的文学,在大街上,在越贴越厚的大字报前,我开始喜欢文学了。
当我真正开始写作时,我是一名牙医了。我中学毕业以后,进了镇上的卫生院,当起了牙科医生,我的同学都进了工厂,我没进工厂进了卫生院,完全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他希望我也一辈子从医。
后来,我在卫生学校学习了一年,这一年使我极其难受,尤其是生理课,肌肉、神经、器官的位置都得背诵下来,过于呆板的学习让我对自己从事的工作开始反感。我喜欢的是比较自由的工作,可以有想象力,可以发挥,可以随心所欲。可是当一名医生,严格说我从来没有成为过真正的医生,就是有职称的医生,当医只能一是一、二是二,没法把心脏想象在大腿里面,也不能将牙齿和脚趾混同起来,这种工作太严格了,我觉得自己不适合。
还有一点就是我难以适应每天八小时的工作,准时上班,准时下班,这太难受了。所以我最早从事写作时的动机,很大程度是为了摆脱自己所处的环境。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进入县文化馆,我看到文化馆的人大多懒懒散散,我觉得他们的工作对我倒是很合适的。于是我开始写作了,而且很勤奋。
写作使我干了五年的牙医以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县文化馆,后来的一切变化都和写作有关,包括我离开海盐到了嘉兴,又离开嘉兴来到北京。
虽然我人离开了海盐,但我的写作不会离开那里。我在海盐生活了差不多有三十年,我熟悉那里的一切,在我成长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街道的成长,河流的成长。那里的每个角落我都能在脑子里找到,那里的方言在我自言自语时会脱口而出。我过去的灵感都来自于那里,今后的灵感也会从那里产生。
现在,我在北京的寓所里,根据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要求写这篇自传时,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件事,那时我刚到县文化馆工作,我去杭州参加一个文学笔会期间,曾经去看望黄源老先生,当时年近八十的黄老先生知道他家乡海盐出了一个写小说的年轻作家后,曾给我来过一封信,对我进行了一番鼓励,并要我去杭州时别忘了去看望他。
我如约前往。黄老先生很高兴,他问我家住在海盐什么地方?我告诉他住在医院宿舍里。他问我医院在哪里?我说在电影院西边。他又问电影院在哪里?我说在海盐中学旁边。他问海盐中学又在哪里?
我们两个人这样的对话进行了很久,他说了一些地名我也不知道,直到我起身告辞时,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双方都知道的地名。同样一个海盐,在黄源老先生那里,和在我这里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记忆。
我在想,再过四十年,如果有一个从海盐来的年轻人,和我坐在一起谈论海盐时,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余华,浙江海盐人,1960年出生于浙江杭州,后来随父母迁居海盐县。中学毕业后,因父母为医生关系,余华曾当过牙医,五年后弃医从文,进入县文化馆和嘉兴文联,从此与创作结下不解之缘。余华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与北师大中文系合办的研究生班深造。余华在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是中国大陆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并与叶兆言和苏童等人齐名。着有短篇小说集《十八岁出门远行》、《世事如烟》,和长篇小说《活着》、《在细雨中呼喊》及《战栗》。
余华自其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发表后,便接二连三的以实验性极强的作品,在文坛和读者之间引起颇多的震撼和关注,他亦因此成为中国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
事实上,余华并不算是一名多产作家。他的作品,包括短篇、中篇和长篇加在一起亦不超过80万字。他是以精致见长,作品大多写得真实和艰苦,纯净细密的叙述,打破日常的语言秩序,组织着一个自足的话语系统,并且以此为基点,建构起一个又一个奇异、怪诞、隐密和残忍的独立于外部世界和真实的文本世界及文本真实。余华曾自言:“我觉得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在努力更加接近真实。我的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种真实。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事物。”
《活着》是余华改变风格之作。在叙述方面,他放弃了先锋前卫的笔法,走向传统小说的叙事方式,然而结构上,仍能给读者剧力万钧、富于电影感官和想象的感觉。
【余华主要作品目录】
◇余华◇
短篇小说
十八岁出门远行《北京文学》 1987.1
西北风呼啸的中午《北京文学》 1987.5
死亡叙述《上海文学》 1988.11
爱情故事《作家》 1989.7
往事与刑罚《北京文学》 1989.2
鲜血梅花《人民文学》 1989.3
两个人的历史《河北文学》 1989.10
祖先《江南》 1993.1
命中注定《人民文学》 1993.7
中篇小说
四月三日事件《收获》 1987.5
一九八六年《收获》 1987.6
河边的错误《钟山》 1988.1
现实一种《北京文学》 1988.1
世事如烟《收获》 1988.5
难逃劫数《收获》 1988.6
古典爱情《北京文学》 1988.12
此文献给少女杨柳《钟山》 1989.4
偶然事件《长城》 1990.1
夏季台风《钟山》 1991.4
一个地主的死《钟山》 1992.6
战栗《花城》 1994.5
长篇小说
呼喊与细雨(在细雨中呼喊)《收获》 1991.6
活着《收获》 1992.6
散文
虚伪的作品《上海文论》 1989.5
川端康成与卡夫卡《外国文学评论》 1990.2
我,小说,现实《今日先锋》 19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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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http://www.white-collar.net/hsl_yh.htm
⑶ 余华简介
余华,当代作家,浙江海盐县人,祖籍山东高唐县。着有中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鲜血梅花》《一九八六年》《四月三日事件》《世事如烟》《难逃劫数》《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战栗》等,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也写了不少散文、随笔、文论及音乐评论。
中文名: 余华
国籍: 中国
民族: 汉
出生地: 浙江杭州
出生日期: 1960年4月3日
职业: 作家
主要成就: 大陆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
代表作品: 十八岁出门远行、鲜血梅花、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世事如烟
代表作《活着》
《兄弟》
1960年4月3日(《四月三日事件》的来源)生,祖籍山东高唐。出生于浙江杭州,后来随当医生的父亲华自治、母亲余佩文(父母的姓,是余华名字的来源)迁居海盐县。中学毕业后,曾当过牙医,五年后弃医从文,先后进县文化馆和嘉兴文联。余华曾两度进入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深造,在鲁院期间,结识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女诗人陈虹。因陈虹在北京工作,余华后来迁居北京十余年。现居浙江杭州。 余华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和苏童、格非、孙甘露等的创作形成了一股文学潮流,评论界称之为“先锋文学”。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意大利文、荷兰文、挪威文、韩文、日文等在国外出版。长篇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具有影响的十部作品”。1998年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2002年获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2004年获法国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长篇小说《活着》由张艺谋执导拍成同名电影。 着有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短篇小说集《世事如烟》、《黄昏里的男孩》、中篇小说集《现实一种》《我胆小如鼠》《战栗》和长篇小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在细雨中呼喊》等。他也写了不少散文与文学音乐评论。 现就职于杭州文联。 阅读过的作品 在小学毕业的那一年,应该是1973年,县里的图书馆重新对外开放,我父亲为我和哥哥弄了一张借书证,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阅读小说了,尤其是长篇小说。我把那个时代所有的作品几乎都读了一遍:浩然的《金光大道》、还有《牛虻》、《虹南作战史》、《新桥》、《矿山风云》、《飞雪迎春》、《闪闪的红星》……当时我最喜欢的书是《闪闪的红星》,然后是《矿山风云》。 实际上像我真正有书可读的时候,已经十八九岁了,这是很可悲的。我读过一位伟大的诗人叫艾略特的传记,他在中学毕业的时候,古典的现代的名着几千部,他已经全部读完了,以后的时间他也不需要再读了。我到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我才刚开始“读”。那时候我们中国的文学杂志虽然都很差,从文学质量上来看都不好,但是每一本杂志的发行量都很大。那时候还没有其他种类的杂志,只要是杂志,就是文学类的,什么破杂志都能卖30多万份。后来我读到了美国作家杰克.伦敦,他给一个文学青年写了封信,其中有一句话:你宁可去读拜伦的一行诗,也不要去读现在的一百多种文学杂志。那时候我马上就明白这一个道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垃圾上,应该去读经典的作品。从那时开始,我就买了大量的19世纪20世纪已经被誉为经典的文学作品……我有一个观点,就是作为一个作家他是否优秀,取决于他作为一个读者是否优秀。所以那几年我成为了一个很不错的读者,读了很多非常优秀的文学作品。虽然我写的跟他们不一样,但我知道怎样去判断,如何去把握叙述的过程。这是比较重要的一段经历。 在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读一些很费劲的小说,写的是《世事如烟》之类的作品,那时马原说我“把一个很好看的故事写得很不好看”。现在我发现,十多年前看得津津有味的《城堡》几乎看不下去,我喜欢的是能一口气读完的书,比如不久前我重读的《静静的顿河》,感觉与从前完全不同。并非我在阅读上变得懒惰了,能一口气读完的书也不见得就轻松、通俗。阅读与写作紧密相关,为什么我们会对一部作品有感受?我相信是作家写作时了解应该如何让读者去阅读,这种心理或有意、或无意。 任何时代,都有不浮躁的读者。读书是一个人安静下来才做的事。不是参加派对,不是社会关注的热闹。写作与阅读,都是冷清的,但这样的状态却像海底激流,始终汹涌澎湃。我有一位朋友,年轻时在大学学习西方哲学,现在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看法,有一天他告诉我说:“我的大脑就像是一口池塘,别人的书就像是一块石子;石子扔进池塘激起的是水波,而不会激起石子。”最后他这样说:“因此别人的知识在我脑子里装得再多,也是别人的,不会是我的。”他的原话是用来抵挡当时老师的批评,在大学时他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学生,现在重温他的看法时,除了有趣之外,也会使不少人信服,但是不能去经受太多的反驳。
⑷ 余华的生活历程
1960年 l岁
4月3曰中午,余华出生于浙江省立杭州医院(现为浙江省中医院)。父亲华自治,山东人,部队转业后在浙江省防疫大队工作。母亲余佩文,绍兴人,浙江医院手术室护士长。余华有一哥哥华旭。
1962年 3岁
由于父亲完成了浙江医科大学的专科学习,回到浙江嘉兴市海盐县人民医院任外科医生,余华全家遂随父亲迁至海盐。余华从此在这个江南小城开始了漫长的童年生活。
1963年 4岁
余华进入当地的县幼儿园。对此,余华的记忆是:“我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我母亲经常这样告诉我,说我小时候不吵也不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每天早晨送我去幼儿园,到了晚上她来接我时,发现我还坐在早晨她离开时坐的位置上。我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我的那些小伙伴都在一旁玩耍。”
由于父母很忙,上班后就将余华和哥哥锁在家中。兄弟俩惟有的乐趣便是“经常扑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
1965年 6岁
和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家庭一样,当哥哥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背着书包上学时,余华便跟在哥哥身边也开始了上学的生涯。“他上课时,我就在教室外一个人玩,他放学后就带着我回家。有几次他让我坐到课堂上去,和他坐在一把椅子里听老师讲课。”
1967年 8岁
余华在海盐县向阳小学上小学。同时对医院环境越来越熟悉,“那时候,我一放学就是去医院,在医院的各个角落游来荡去的,一直到吃饭。……我父亲当时给我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时的模样,他的胸前是斑斑的血迹,口罩挂在耳朵上,边走过来边脱下沾满鲜血的手术手套。”
1971年 12岁
余华读小学四年级,全家搬到医院里职工宿舍。对此,余华曾回忆到:“我家对面就是太平间,差不多隔几个晚上我就会听到凄惨的哭声。那几年里我听够了哭喊的声音,各种不同的哭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都听了不少。”
1972年 13岁
7月,余华小学毕业。此时,适逢海盐县图书馆重新对外开放,父亲为他和哥哥办了两张借书证。从那时起,余华开始阅读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他几乎将那个时代所有的作品都读了一遍,包括《艳阳天》、《金光大道》、《牛田洋》、《虹南作战史》、《新桥》、《矿山风云》、《飞雪迎春》、《闪闪的红星》……等等。他说,当时自己最喜欢的书是《闪闪的红星》,然后是《矿山风云》。
9月,余华进入海盐中学读书。
1973年 14岁
余华继续在海盐中学读书,并渐渐迷恋上了街道上的大字报。每天放学同家的路上,他都要在那些大字报前消磨一段时间。余华自己认为:“在大字报的时代,人的想象力被最大限度的发掘了出来,文学的一切手段都得到了发挥,什么虚构、夸张、比喻、讽刺……应有尽有。这是我最早接触到的文学,在大街上,在越贴越厚的大字报前,我开始喜欢文学了。”
1974年 15岁
余华继续在海盐中学读书,并在那个读书无用论的年代,除了学工学农之外,余华和大多数学生一样,经常在下课铃响时匆匆地冲进教室,或者在上课铃响时,却依然满校的闲逛。有段时间,余华曾是迷上了音乐简谱,并试图将鲁迅的《狂人日记》谱写成音乐。“我写下了这个世界上最长的一首歌,而且是一首无人能够演奏,也无人有幸聆听的歌。”
中学期间,余华曾担任学校黑板报的采编工作,并常常采写通讯报道之类的文稿。
1977年 18岁
余华中学毕业。参加**恢复的第一次高考,落榜。
1978年 19岁
3月,由父母安排,余华进入海盐县武原镇卫生院当牙科医生。余华后来说:“我实在不喜欢牙医工作,每天八小时的工作,一辈子都要去看别人的口腔,这是世界上最没有风景的地方,牙医的人生道路让我感到一片灰暗。"
由于武原镇卫生院对面就是海盐县文化馆,余华每天看到文化馆的工作人员从来不用正常上班,非常羡慕。但是,当时的文化馆一作人员都需要一技之长,或音乐,或美术,或写作,余华在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掂量之后,认为文学最有可能使自己进入文化馆,于是开始写作尝试。
1979年 20岁
余华被安排到浙江宁波进修口腔科。此间,余华接触到川端康成的作品。川端康成对余华的早期创作产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使他明白了小说细部叙事的魅力。“那五六年的时间我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写作基础,就是对细部的关注。现在不管我小说的节奏有多快,我都不会忘了细部。”
1980年 21岁
余华继续进行小说写作的尝试。据余华父母的回忆,在这一阶段,余华除上班之外,所有时间几乎都呆在虹桥新村26号自己那间临河的小屋中,以异常执着的精神做着文学的梦。
1981年 22岁
除了川端康成之外,余华开始慢慢地接触其它外国作家。据余华哥哥华旭回忆,他常
常不分昼夜地与当地文学圈内的朋友们分享阅读和写作的快乐。
1983年 24岁
余华开始接触马尔克斯等拉美作家作品,并继续小说创作。
1月,在《西湖》第l期发表短篇小说《第一宿舍》,此系余华的处女作。同年,《西湖》第8期又发表短篇小说《“威尼斯”牙齿店》。
11月,余华欣喜地接到时任《北京文学》编委周雁如电话,赴京改稿。这次改稿之行,使余华开始了写作历程的重要转折。
12月,在当时影响颇大的《青春》杂志发表短篇小说《鸽子,鸽子》。随后,余华借凋到梦寐以求的海盐县文化馆。
1984年 25岁
1月,余华在《北京文学》发表短篇小说《星星》,随后又在该刊发表《竹女》、《月亮照着你,月亮照着我》等短篇,其中《星星》获得当年的《北京文学》奖。
5月,在《东海》发表短篇小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8月,余华正式调入海盐县文化馆。
1985年 26岁
3月,与当时的海盐县文化馆文秘干部潘银春女士结婚。
9月,余华与另一位浙江青年作家赵锐勇一起,历时二十余天,沿长江两岸进行考察。这也是余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门远行。
1986年 27岁
春天,余华与朋友在杭州逛书店,意外发现仅有的一册《卡夫卡小说选》,朋友先买下了。为此,余华以一套《战争与和平》换取了此书。从此,“卡夫卡在川端康成的屠刀一下拯救了我。我把这理解成命运的一次恩赐。”
冬天,余华赴北京两直门的上园饭店参加《北京文学》的笔会,遇见着名的文学评论家李陀。余华将自己的新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交给李陀审读,李陀看完后说:“你已经走到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最前列了。”后来,余华承认:“李陀的这句话我一辈子忘不了,就是他这句话使我后来越写胆子越大。”
1987年 28岁
余华在《北京文学》发表《十八岁出门远行》和《西北风呼啸的中午》,同时又在《收获》发表《四月三日事件》和《一九八六年》,从此开始确立了自己在中国先锋作家中的地位。
2月,余华赴北京鲁迅文学院参加文学讲习班的学习。7月结束,返回海盐。
1988年 29岁
余华分别在《北京文学》和《收获》发表《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重要作品。
9月,余华进入鲁迅文学院和北京师范大学联合举办的创作研究生班学习,期间与莫言、刘毅然等同学。
鲁迅文学院读书期间,余华开始广泛接触包括马尔克斯、福克纳、胡安·鲁尔福等大量现代作家的经典作品,并陆续创作了一大批先锋式的中短篇小说。
1989年 30岁
4月,受山东电视台邀请,与刘毅然等作家班同学数人一起穿越西部,沿途考察了新疆、甘肃、青海和西藏等地,历时一个多月。暑期赴山东威海,为山东电视台撰写《穿越西部》专题片。
9月,在《上海文论》第5期发表重要论文《虚伪的作品》,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现实秩序的不信任,并全面阐释自己内心真实的艺术哲学和审美观念。
此外,还在《钟山》、《北京文学》、《人民文学》等杂志分别发表了《此文献给少女杨柳》、《往事与刑罚》、《鲜血.梅花》等一批极具先锋意味的中短篇小说。
年底,余华调入嘉兴市文联,为《烟雨楼》编辑。
1990年 31岁
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余华的第一部小说集《十八岁出门远行》。
不久,台湾远流出版公司也出版了小说集《十八岁出门远行》。
除读书之外,余华还开始了第一部长篇《细雨与呼喊》(后改名为《在细雨中呼喊》)的写作。
年底,余华研究生班毕业,获文学硕士,并回嘉兴继续修改《细雨与呼喊》。
1991年 32岁
8月,与潘银春女士离婚。
花城出版社出版了余华的第二部小说集《偶然事件》。
在《收获》发表了余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细雨与呼喊》,后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台湾远流出版公司出版了余华小说集《世事如烟》。
1992年 33岁
与作家班同学陈虹女士结婚。余华认为,妻子陈虹对自己后来的创作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
受聘为浙江文学院合同制作家,聘期约为一年。
在《收获》发表重要长篇小说《活着》,后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小说集《河边的错误》。
台湾远流出版公司出版了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
1993年 34岁
8月,调离嘉兴市文联,并定居北京,开始职业写作。
8月27日,儿子余海果出生。
台湾远流出版公司出版了小说集《夏季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