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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鎖記改編電影應該怎麼開頭

發布時間: 2022-10-24 02:46:56

『壹』 文|張愛玲《金鎖記》曹七巧:這把金鎖,鎖住了幸福和人生

歷來都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第一次見到一個母親臨死前還囑咐女兒抓住金錢的卻是在電視劇《金鎖記》里。最近又重溫了一把電視劇《金鎖記》,改編於張愛玲的同名小說《金鎖記》,故事發生在清末民初之際。

「你一定要抓住兩只手,一隻手抓住男人的心,一隻手抓緊「有用」的金錢。」 這是故事的開頭,電視劇《金鎖記》里的女主角曹七巧的母親彌留之際語重心長地對七巧囑托的話。但她母親不知道,就是這金錢堆砌的鎖,鎖住了女兒的幸福和人生。

日後的金錢聚成了一把冰冷又沉重的金鎖,壓得七巧喘不過氣來,可當時待字閨中的七巧卻並不明白。

來自鄉下的小鎮姑娘曹七巧本來是活潑美麗的小商人——麻油店的女兒。處在妙齡,待字閨中,生的極美,思慕她的小鎮男性不少:豬肉店的老闆、裁縫鋪的少東家……還有那些經常在麻油店圍觀的青年。

而七巧的哥哥一味地愛財,總是試圖把妹妹嫁到京城做姨太太,自己好跟著「發橫財」,這成了曹七巧扭曲人生的轉折點。

七巧對小鎮上那些男人不喜歡也不討厭,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京城大戶人家的三少爺姜季澤,兩人一見鍾情,並私下贈了信物。季澤還對七巧許下諾言,讓她等他。

這個世上就是有那麼多麼陰差陽錯,才讓我們徹底看到金錢這把鎖。

痴情的七巧等來的不是季澤的花轎,而是季澤的二哥仲澤的花轎。他是剛死過姨太太的軟骨病患者,不能站立,更不可能給七巧幸福,最多讓她衣食無憂,精神上完全不能依靠。

當一個人的善良還為褪去,世界上還有一份美好可言。

一、鎖住幸福

七巧嫁給仲澤,多半為了可以多看幾眼季澤,起碼可以說話,和從前一樣。可她錯了,公子哥季澤不能接受她是他的二嫂,整天紙醉金迷,夜不歸宿,心裡有痛,眼裡有恨,可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是哥哥和母親的決定,他能改變什麼呢?他唯一不該做的就是夜夜笙歌於柳巷。

七巧一開始對季澤是勸說、愧疚於無奈,後來在得知季澤對自己其實還念念不忘時,獻身於季澤,懷了季澤的孩子,可他們並沒有結果,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仍是仲澤。

在歷經丈夫去世,姜家分家,被伯澤季澤騙去炒股虧本以後,在孤獨與金錢缺失後,在心底僅存的一絲信任被無意踐踏後,七巧的行為大變,看見誰都以為是在打她金錢的主意,從此她被金錢這把枷鎖牢牢鎖住。

二、鎖住人生,不僅是自己的還有兒女們的

曹七巧她扭曲的心理見不得兒子長白幸福

她給兒子娶媳婦,只是為了表面好看。日日折磨自己的兒媳婦,和兒子一起說媳婦的壞話,稱兒媳婦為「馬桶蓋媳婦」,留著兒子給自己陪夜,冷落媳婦,不給生病的媳婦請大夫治病。在兒媳婦的母親面前說人家女兒的不是。精神上的折磨,語言上的嬉罵都成為兒媳婦壽芝喪命的推手,而這個推手正是曹七巧親手釀造的。

媳婦死後,又來逼兒子娶的姨太太娟兒,懷疑娟兒生的孩子不是她的親孫子,挑撥娟兒與兒子的夫妻關系……她再次不停地折磨這個扶正的兒媳婦,之至娟兒吞鴉片自盡,兒子因此傷心過度住院,她才有了一點點的憐憫之心,放家裡的傭人回家過年。

對於女兒長安,她把自己得不到的強加在女兒身上。

不許女兒暗戀,接觸男人,一直向女兒灌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觀念。切斷女兒暗戀她的鋼琴老師,阻止女兒和童先生交往,甚至設計將女兒吸食鴉片醜陋的一幕讓童先生看到。一步一步葬送女兒的幸福,把自己的親身女兒推向痛苦的深淵。

直到她死去,一個金鐲子從她手上滑落到地上,清鈴般的聲音彷彿在告訴我們金鎖終於隨她而去了,兒子、女兒們終於可以取下那把重重的鎖了,可是七巧已經不在了,她就這樣帶著金錢的枷鎖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世有桃花日更群四人行繼續中,如果你也喜歡,請支持我的文字,謝謝咯^O^^O^

『貳』 張愛玲小說《金鎖記》中開篇的對月亮描寫體現了怎樣的審美態度

張愛玲在小說不斷的提到「月亮」,月亮是蒼涼的寂寞的象徵,而不同的人不同的時期去看月亮,皆有不同感受,月亮是人物內心變遷的見證,如開場時的月亮是:「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點,低一點,大一點,象赤金的臉盆,沉下去……」,這預示著一個沒落的時代沒落的家族;「模糊的狀月,象石印的圖畫」,這是七巧女兒長安眼中的月亮;「彰影綽綽烏雲里有個月亮,一搭黑,一搭白,象個戲劇化的猙獰的臉譜」,七巧眼中的月亮;「今天晚上的月亮比哪一天都好,高高的一輪滿月,萬里無雲,象是黑漆的天上的一個白太陽」,是兒媳眼裡的太陽。月圓月缺,正是人物命運的象徵。
金鎖記是張愛玲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曾得到許多批評家的贊譽,傅雷先生譽之為「文壇最美的收獲」,夏志清教授則稱之為「中國從古以來最偉大的中篇小說」。年少曾讀,體會不深,近日重讀,拍案叫絕,再三回味,越愛不釋手。我以為,和張愛玲其他的小說篇章比起來,這篇《金鎖記》可以說是張愛玲頂峰之作,無論從技巧上還是思想上,都能體現張愛玲的天賦所在,尋常人是無法企及的。
,《金鎖記》裡面用的方法更是奇妙。比如小說最後,七巧把手上的鐲子往手臂上推,那鐲子在年輕圓潤的時候是絲毫推不上的,可是到了老年,油盡燈枯,鐲子能一直推上腋窩,這金鐲子好比一把枷鎖,三十年的壓抑和蒼涼無奈,就在這一推之間,纖毫畢現,實在是點睛之筆!

『叄』 從《金鎖記》談張愛玲的寫作藝術

王安憶談《金鎖記》

一個蒼涼的故事衍生出多個藝術版本

就在王安憶將自己的長篇小說《長恨歌》改編成話劇之後不久,這位當代文壇頗負盛名的女作家再一次從幕後走向台前,成為戲劇界關注的焦點。記者在上海話劇藝術中心一位女導演的協助下,采訪了正忙於排練的王安憶。王安憶介紹說,話劇《金鎖記》將參加即將舉行的第六屆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首演定在10月19日。

王安憶認為,張愛玲的小說《金鎖記》之所以能成為名篇,並非故事情節多麼跌宕起伏,而是因為出色的語言張力以及對封建制度犀利的批判性。《金鎖記》講述了女主人公曹七巧富有悲劇性的一生。曹七巧本是麻油店老闆的女兒,潑辣而富風情,卻不幸被貪錢的兄嫂嫁到大戶人家,因出身低微,備受歧視與排擠,在癱瘓的丈夫去世後,曹七巧分得一份遺產。但是長期以來的種種壓抑、煎熬與舊式大家庭氣息的熏染,已使她人性扭曲,被黃金枷鎖緊緊套住,只知一味斂財,了無親情,甚至戕害兒媳,斷送女兒的婚姻,變得極其自私、乖戾、刻毒。作品有層次地展現了曹七巧的人性被踐踏、受殘害,最終滅絕的過程。

記者:目前電視劇《金鎖記》正在播出,這個電視劇版本大大地豐富了張愛玲原著的故事情節,對主人公曹七巧的少女時代進行了一番美好的描繪。但您在改編原著的過程中恰恰相反,開場便把婚後性格開始畸變的「曹七巧」和盤托出,沒有一個從單純的少女性格漸變的過程,是否會讓一些沒有讀過原著的觀眾難於理解和接受?

王安憶:我認為張愛玲的小說本身就很通俗,並不難理解,相信觀眾也可以讀懂舞台上的《金鎖記》。再者,對於曹七巧的少女時代,原著中本來就著墨不多,我只是想表現她的性格的變異和命運的悲劇性。

記者:電視劇《金鎖記》的故事很好看,但不是張愛玲小說的韻味。導演說,小說讀者與電視觀眾的欣賞習慣與角度不同,如果完全按照原著拍,電視觀眾肯定看不下去。您改編的《金鎖記》更側重於展現原著的哪些方面?

王安憶:原著衍生出的不同藝術形式,一定是各有側重的。《金鎖記》被多角度地演繹是不可避免的。張愛玲將純文學與通俗文學的各自優長匯於一身,將小說推向大俗大雅的境界,從而形成自己的魅力。我認為《金鎖記》吸引我的是世俗性,是人間煙火氣。這使得她的小說從晦暗中明朗起來,世俗性其實也是人性,是大眾的人性。張愛玲受鴛鴦蝴蝶派的影響很大,但又不是一味沉迷在男歡女愛的主題中,她很冷靜,很敏感,所以《金鎖記》這部小說有著強烈的社會批判性。我的版本中批判性是強於張愛玲原著的。當然故事性與戲劇性也會兼顧到的。

兩位才女重鑄《金鎖記》

王安憶與黃蜀芹分別是當代文壇、影壇才女。二人此番聯袂排演《金鎖記》備受矚目。其實,兩位才女的父親曾是上海人民藝術劇院的同事。王安憶的父親是原上海人民藝術劇院的著名導演、作家王嘯平,黃蜀芹的父親則是被西方戲劇界稱之為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萊希特、梅蘭芳齊名的戲劇大師、原上海人民藝術劇院院長黃佐臨先生,他在上個世紀60年代提出寫意戲劇觀,對戲劇界的影響至今不減。因為話劇,兩位老藝術家的女兒再續前緣,共同排演《金鎖記》。

記者:您改編《金鎖記》的初衷是什麼?

王安憶:我很喜歡戲劇,喜歡它在空間中展開與實現的虛擬方式。但我個人寫作的特點比較含蓄。所以,我要寫戲劇,必須先到別人的東西里借一個「核」,這就是戲劇的「核」。

記者:改編《金鎖記》,您遇到的挑戰是什麼?

王安憶:我改編劇本最大的挑戰便是將藏著的推到表面,黃蜀芹導演給我最重要的提示就是這一切都要正面表述。還有,人物的糾纏回合要多。我理解這就是戲劇性。而我向來是傾向於含而不露,寫小說本來就容易傷於纖巧。所以這次寫作也可給予我一次練筆的機會,練的就是「強烈」。

記者:話劇《金鎖記》您改了幾稿?

王安憶:改了三稿。第一稿是按時空交錯的結構方式寫,與原著差異比較大,現在的這稿基本是按小說的順序來寫的,比較忠於原著。

記者:張愛玲對《紅樓夢》很有研究,讀過《金鎖記》的人會感覺到小說的語言受到了《紅樓夢》的影響,在改編過程中,對於這點,您是如何把握的?

王安憶:《金鎖記》里原有的人物語言我幾乎全部調動起來,當然還需要增加、加強、誇張。小說的語言與戲劇完全不同,小說是敘述性的,是客觀的表意表情,而戲劇卻是主管。我要學習各種人的說話風格,還要有較為響亮的節奏,我不知道是否做到了。

記者:黃蜀芹導演稱贊您改編的劇本非常好,戲劇沖突很到位。對於黃導這部話劇「處女作」,她強調話劇的本質,即話語本身所帶來的戲劇張力。她加強了演員的形體表現。您對導演與演員的表現還滿意嗎?

王安憶:滿意。我認為,由於黃蜀芹強調話語沖突和形體表現,全劇高潮迭起。演員在表演上都下足了功夫,無論是上海電影製片廠的女演員吳冕、這次跨行上陣的京劇名角關棟天,還是一批年輕演員,他們的表演整體感覺恰到好處,並且絲絲入扣。

『肆』 淺說《金鎖記》語言特色

我喜歡張愛玲的小說很大成分是被她的語言吸引的。《金鎖記》故事是灰暗的,語言和描寫的背景卻是十分華麗的。

小說中,人物和場景的描寫色彩對比鮮明,像一幕幕電影畫面。另外文章中用了很多比喻和象徵性意象,把深宅大院內華美生活外衣褪下盡顯背後的蒼涼和陰暗,凸顯了人物內心深處的陰暗無奈和掙扎。

描寫人物衣著面貌尤其七巧色彩是鮮艷的,而且用對比的色彩,畫面感十分鮮明,讓人印象深刻。

七巧第一次出場,年輕,但是衣服搭配不夠莊重,行為也顯輕佻惹人嫌: 一隻手撐著門,一隻手撐了腰,窄窄的袖口裡垂著雪青手帕,身上穿著銀紅衫子雪白香滾,閃藍小腳褲子。 雪青、銀紅、雪白、閃藍,色彩對比艷麗,說明她年輕有活力,色彩嫌多,有暴發戶的樣子,動作也不是大戶人家應有的,說明她這時候是個性正常、性格張揚。窄袖口小腳褲,她是受束縛的,努力融入這個家,行為和結果是失敗的。

七巧第二次出場,是在分家的時候。此時丈夫和婆婆已經逝世,在孝里,穿著白衫黑裙,莊重合理,也意味著部分解脫了。因為分家涉及自身利益,十分焦灼 。臉上卻像抹胭脂一樣,從揉紅的眼圈到燒熱的顴骨 ,臉上熱身上冷。她在姜家忍了多年,好不容易等到金子要到手了,自己出不得頭,著急,自知又斗不過,心理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第三次是分家後,季澤來訪,她內心裡是歡喜的又是提防的,想見他又有點怕見的樣子。很矛盾的心理 ,衣服的搭配顏色就有些微妙,冷色調的 佛青實地紗襖子,特地系了玄色鐵線紗裙 。表面上是冷的內心是有期待的,然而又是提防的,嚮往著愛情來了,卻是沖著她的錢,錢對於她更重要 最終一地凄涼。

第四次是見童世舫,為的是讓他退出。這次七巧已經老了,小老太太兩邊是兩個高大的女僕, 穿著青灰團龍宮織緞袍,雙水捧著大紅熱水袋。 衣服是過去的樣式,正統壓抑,顏色對比、身形對比,形象穿著都很詭異,給人無形壓力,童世舫直覺那是個瘋子。是的,她已經瘋狂了。

七巧的幾次穿著色彩搭配對比鮮明,從青年時期的樣式簡單、色彩鮮艷到後來樣式繁雜色彩暗冷,也暗示了她的人生一步步走向腐朽,一步步到了沒有光的所在。

芝壽結婚的時候, 戴著藍眼鏡,粉紅喜紗穿著粉紅彩綉裙襖 ,顏色鮮艷嬌嫩,說明芝壽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嚮往。然而短短幾年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文中還有對季澤的描寫也很鮮明, 生得天圓地方,鮮紅的腮頰,青濕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 而七巧的丈夫只是在暗昏的紫楠大床上,寂寂吊著珠羅紗帳子,一對比,七巧怎能不喜歡那個有著旺盛生命力的男人呢?

以前讀過許多關於月亮的描寫,大多數是美好的、溫柔的、朦朧的。

記得有一篇老舍小說《月牙兒》,月牙兒多次出現與女主形影相弔,印象深刻。

《金鎖記》文中,月亮也是出現很多次貫穿始終,月亮是永恆的,有著陰晴圓缺。她賦予每次每個人是不一樣的月亮,象徵的意義也不一樣。

開頭是三十年前的月亮,老人和年輕人看上去是不一樣的心情, 年輕人想著30年前的月亮是銅錢大的一個黃色的濕暈, 是像朵雲軒信箋上落了一滴淚球,陳舊而迷糊,老年人回憶中的30年前的月亮是歡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圓、白 。然而再好的月亮隔著三十年的辛苦看去是凄涼的,奠定了文章的凄涼哀怨悲劇基調。

老年人歡愉的記憶對於年輕人來說卻是陳舊而模糊的淚球,是傷心的。兩代人是隔閡的,悲劇是看不見的忽略的。

開頭的那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 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點像赤金的臉盆沉了下去,天是森冷的蟹殼青 ,顏色對比鮮明,也是一天的生活開始了,註定是冷的不圓滿的。

隨後是長安的月亮,她因為母親決定退學,這樣的犧牲是無謂的。 墨灰的天,幾點疏星,模糊的缺月,像石印的圖畫 。她的月是模糊的,清冷的,也是平凡的,是她本人命運的象徵,她長相性格都平淡無奇,後來更像她母親模糊的影子了,她只是個蒼涼的影子罷了。

七巧留著長白燒煙的時候, 影影綽綽烏雲里有個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個戲劇化的猙獰的臉譜。 此時他們婆婆不像個婆婆丈夫不像個丈夫,七巧已經慢慢展現了她猙獰面目殘害兒媳婦了。

燒煙的時候,新媳婦芝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兩次提及月亮好得反常: 今晚的月亮比哪一天都好,高高的一輪滿月,萬里無雲,像是漆黑的天上一個白太陽。 月亮那樣圓滿那樣亮而她的周圍遍地都是影子,月亮像太陽也是好得不正常的,她躲都躲不了,活在陰影里還是被灼傷了。

最後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了, 而故事還沒完,完不了,這樣的故事還在上演?毛骨悚然。

月亮在她筆下構成了永恆的人生悲劇、女性的悲劇,月亮在她心裡,也走進了讀者的心裡,蒼涼又孤獨,又讓人忍不住回望。

張愛玲擅長運用象徵性意象來刻畫人物的心理活動和暗喻人物的命運,讓人讀來又心驚又欣喜。《金鎖記》也不例外。

印象比較深的是有幾個意象:酸梅湯、白鴿拍翅,還有蝴蝶標本等。

季澤披著愛情的外衣來訪,七巧揭穿了他,他走了,七巧的愛情幻滅了,她期望愛情,錢也是不捨得撒手的。那種絕望和掙扎展現得淋漓盡致。

第一個是酸梅湯。

酸梅湯沿著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滴,像遲遲的夜漏--一滴,一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真長,這寂寂的一剎那。

這種對愛情無望的酸楚無望的期待的破滅,是自己一剎那造成的,卻是永遠的了,真長,在她心裡是刀割是凌遲。

她跑到窗戶邊去看,看他離開。

季澤正在往外走, 長衫搭在臂上,晴天的風像一群白鴿子鑽進他的紡綢褂袴里去,哪兒都鑽到了,飄飄拍著翅子。

他瀟灑地走了,原本對她就無留念之意。她仍在留念著她,愛慕著他,羨慕風與他的親近和他翩翩離去的樣子,像鴿子拍著翅膀離開了她的視野。

她知道他從此飛走了,盡管她知道他是假的,還是心痛不已。自此走上變態瘋狂的路。

在七巧首次出場和季澤談話的時候,她對季澤的渴望說出口時 她睜眼直勾勾朝前望著,耳朵上的實心小墜子像兩只銅釘把她釘在門上--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標本,鮮艷而凄愴。 既暗示了結局,比喻又新奇、貼切,華麗自然。

細細的音樂,細細的喜悅,張愛玲的語言真讓人著迷。

『伍』 如何理解金鎖記的人生荒涼感、荒誕感

二、金錢與「愛欲」——什麼是「我最想說的話」?

1992張愛玲在《張愛玲自選集〈序〉》中說:「《金鎖記》里的曹七巧被金錢的枷鎖鎖住一生並用這把枷鎖砍殺了自己的至親至愛。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部小說,以後我又以此為基礎,重新寫出了《怨女》。我就喜歡那被經濟與情慾扭曲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怨女的蒼涼,我覺著在那裡面,我說出了我最想說的話。」張愛玲說她在金錢與情慾扭曲的蒼涼之中,寫出了她最想說的話。然而,她最想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張愛玲,所以只好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

(一)情場如戰場 「金鎖」的雙重蘊涵

在我看來,張愛玲既然表達了她對《金鎖記》的喜歡,就不能說她是因對其不滿而寫《怨女》;但她又據此重新寫了《怨女》,這一方面說明她對這個主題的深刻感受,同時也說明《金鎖記》中有她覺得沒有說完的話,因而要在《怨女》中繼續表達。在將兩部小說對比著閱讀後,發現後者字里行間滲透了更多素樸生活的情味,與《金鎖記》相比,後者篇幅中「安穩」「安全」的字樣時有出現。聯系張愛玲「安穩的人生觀」,和她作品中男男女女,錢欲愛欲的通常性糾葛,張愛玲似乎發現了自己在《金鎖記》時期對人生認識的偏激,對七巧的誤解。或者說,十餘年後的她,經歷了更多生活的她似乎發現除了生命的無奈和蒼涼之外,也發現了愛欲和金鎖對於女人相似的意義,卻又是完全不同的獲得。

兩部小說中都有女主人公對三少爺的最後期待,即使是在分家之後,還抱著得到真心的期望。情場如戰場,而在這里,竟然是男人將戰場偽裝成情場,而女人則是在情場大打出手,將其還原為戰場。王安憶改編《金鎖記》,將其搬上話劇舞台,序幕,是關棟天演的小叔子背著曹七巧踏著小碎步上場,走向舞台中央的一張婚床。此後的二十幾年裡她和小叔子一直是相互勾引、利用和暗算,全劇的懸念全在於誰戰勝了誰。兩人的關系不斷有起伏,情感卻並無進展。從一開始就沒看到他們之間有真情的基礎。借錢一幕,無論是季澤,還是三爺,前後表現令人心寒,這讓人更加理解和同情七巧和銀娣對於金錢的維護態度。在那一瞬間,她們緊抱不放的並非金錢,而是一個女人愛和欲慘遭摧殘後強裝出的尊嚴,或者她們自此明白,沒有比金錢更可靠、更不會欺騙的東西了。在張愛玲的文字表達里,愛與物質都是枷鎖,愛與物質相比,愛是暫時的,不可得的,而物質是永恆的,給人以安穩,甚而安全。得到一個男人的真心,對於一個生活在舊時代的女人來說,竟是如此的難。聯想一下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戀愛婚姻,張愛玲低到塵埃里,還要開出喜悅的花來,換來的是胡蘭成短暫的熱情、長久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不忠和傷害。張愛玲借七巧表達出她渴望的不過是一個男人的「真心」,甚至明知是欺騙,也心甘情願的受騙,還要說服自己「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而銀娣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對三爺曾經有過強烈的愛,在玉佛寺還有豁出去,燃燒一次的決心,終於未成,或許竟是她的幸運。

愛欲是無法把握的,會隨著時間與生命一同銷蝕。而金鎖,卻並非僅僅是「黃金的枷鎖」,只能劈殺生活中無力的人們,也並非僅僅是「像兩只銅釘把她釘成門上——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標本,鮮艷而凄愴」。因此,在《怨女》中,金鎖是保命的鎖,「金鎖、銀鎖、翡翠鎖片,都是要把孩子鎖在人世上」。對於生活在舊時代、舊式家庭狹小後院中的女性來說,完全獲得一個男人的真心,愛欲得到徹底而完全的滿足基本是不可能的。因此,銀娣最後還是被欺騙,沒有得到三爺的真心,遂絕了自己的愛欲,抱牢金錢,孫子滿堂,而三爺卻得一絕後的結局。金錢帶給銀娣特殊的心理踏實感和安全感,所謂人生安穩的底子——這是真實的,也是悲哀的舊時代生活在狹小後院中的女人們對生活的獨特感悟與詮釋。因此我們沒有必要指責張愛玲的庸俗,指責她對物慾有一種死心踏地的迷戀,而這無非是那樣的時代那樣的家庭,女性無奈地選擇,本能地自我衛護的生存手段。

(二)瑣屑的難堪 被蠶食的愛

金錢與愛欲的掙扎在張愛玲的世界中並不僅僅局限於男女之間,同樣存在於親情關系之中。川嫦母親對女兒的情分與她不願意拿出錢給女兒治病,僅僅是因為擔心私房錢被丈夫發現。而在張愛玲的人生閱歷中,似乎早以嘗到了這種掙扎的苦味。因為父愛、母愛,種種家庭溫情的缺乏,使愛,對於張愛玲來說是一種奢侈品,這在她表達對母親的愛,對胡蘭成的愛,對弟弟的愛中都有所體現。早在她回憶母親的散文中,就有向母親要錢時,「那些瑣屑的難堪,一點一點地毀了我的愛」。在張愛玲的世界中,愛,不是一種堅韌的,強大的,可再生的力量,她所得到的愛,和她所能夠付出的愛都很有限。或許正是因為她自身對於愛的脆弱體驗,愛的缺失和對愛的失望,使她更容易從物質世界中尋找到所謂人生安穩的底子。七巧與銀娣,一個是無意識的被推動,一個卻是有意識的自我選擇。有沒有永恆的愛,這或許對張愛玲自身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困惑。就好比她寫慕瑾對曼露的愛,曾經的熱烈與轉移。她在《十八春》中那句關於世均的經典的結尾「他惘惘地為他們祝福」,盡管這結尾被攻擊,但我個人感覺更加真實,符合現實生活中的男女關系的具體實境。以及《半生緣》中曼楨「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的對時間命運的無力感,事實是,都共同地表達了時間蠶食了他們之間的愛,摧毀了他們所有的可能的愛。因而張愛玲的小說中從來都沒有出現她散文中那種「地老天荒」的愛,在她的小說中,地老天荒存在,但地老天荒的愛是沒有的。而我們在張愛玲的散文中發現,她始終孜孜不倦地追求著「人生安穩的一面」,「在普通人中尋找傳奇」,包括她對自己抓周可能抓到的是小金磅的不無得意,以及在其小說中,為了尋找「終身飯票」鬥智斗勇的女結婚員們,這一切都傳達出了張愛玲的追求,也顯示出了她的普遍的眼光,而頑強地堅持著、等著、愛著的也只有曼楨而已,而且還僅僅是《半生緣》里的曼楨。

在金錢與情慾的掙扎中,是怨女般的蒼涼。她們對人生已沒有恨,頂多是怨而已。或許,這也是張愛玲從《金鎖記》到《怨女》的心態變化,也是傳奇世界中常態人生。張愛玲最想說的話已經表達在這兩部小說之中,我們也只能透過字里行間的情感去揣測。然而,對於張愛玲,或許我們應該寬容一點,再寬容一點。對於我們自身,在閱讀張愛玲的同時,卻要牢牢地把握住自己。

小 結

《金鎖記》開頭即有,隔著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望,再美的月色都不免帶點凄涼。為作品奠定了華美的基調和悲涼的美質。作品的結構,人物場景的換場,時空的跳躍,中篇小說的篇幅涌動著強烈的節奏,細節的精緻書寫,高潮無數。讀起來,很似一首詩。紅樓似的語言與對白,真實可觸摸的生活,那些舊家庭的聲音,紅樓似的下人對白,男女對話極富技巧性。而《怨女》中七巧與長安的悲劇母女關系轉換為簡單的婆媳關系循環,命運人性悲劇被置換為:姚老太太、銀娣、馮氏和冬梅;人性的拷量,命定的色彩轉化為人與時間的一場交戰。悲劇性的削弱,人物力的削弱,分家的表現只是哀戚的哭,而非七巧的犀利、潑辣力爭。雖然是相同的目的,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策略。長安的刪除,蒼涼意味的消解,悲劇性的削弱。日常生活的瑣碎描寫,更加顯露出平實人生的灰淡底色。已有觀點大多從張愛玲的文藝觀上去比較分析兩部作品。認為《怨女》更切近張愛玲寫凡人、不徹底的人物的文學觀,盡管有研究者肯定了《怨女》「普通人的傳奇」的特質,但無法否定其藝術上的缺陷,以及在《金鎖記》作為參照物的前提下的藝術蒼白感。

我們無法通過一兩篇作品就得知一個作家的思想全貌,而我們也不可能要求一個才華型作家有系統的思想體現及邏輯的世界觀、人生觀。在我看來,與其賦予張愛玲種種規定性意義,不如承認她的蕪雜性,而她作品中所體現出的這種思想的蕪雜、人生的體驗性、情感態度的不定變遷,正是她作為一個生活在新舊交替時代,而本身又為才華型作家的特色。而亂世與戰爭又向偏執的張愛玲展示了生活的另一種面目,因而,在消解人世種種溫情的同時,她依然把筆墨深入到了人生的溫暖處,人們總是論及張愛玲對其人物少有同情,但在其展示蒼涼人生、畸變人性的同時,我們卻往往能在其字里行間,其描寫人物的一個動作中看到作家獨特而隱蔽的情感態度。因為我主要闡釋的是張愛玲的《金鎖記》,因而難免會有以一斑窺全豹的局限,然而,如前所述,在我看來,張愛玲是復雜的,又是矛盾的,對於生活和人性的隱私處,她只是向我們展示了一種現實的人生,並非全部,她所理解的人生和人性,也不可避免的具有的蕪雜的面貌,而難以統一命名。或許,這只是我試圖自圓其說的辯解,但我相信,在《金鎖記》和《怨女》中,我讀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張愛玲。

張愛玲的任性,使她激烈的衛護自己的文藝觀,當她的才華被她自己的文藝觀所束縛時,張愛玲已經迷失了,失去了她靈動的筆墨,而與現實一起,沉到生活的深處。她由此發現了普通人、凡人和人生安穩的一面,卻也由此放棄或者是失去了她的筆墨飛揚靈動的一面。《金鎖記》是張愛玲小說成就最高的一部。這部小說一經問世,便以其獨特的魅力震撼文壇。傅雷對張愛玲的關注、肯定和批評,讓我讀到的更多是一位有眼光的批評家,所遭逢美玉的喜悅,他對張愛玲其他小說嚴厲的批評,完全出於一種更熱切的相信和期待。他對張愛玲的誤讀,以及張愛玲自己的辯護,我覺得都很有必要仔細去琢磨。張愛玲與傅雷針鋒相對的文藝觀,她的任性,她的偏執是否讓她寫出了更加經典、傳世之作,在通讀張愛玲小說的過程中,我也感到了判斷的困惑。傅雷雖然批評了《傾城之戀》《連環套》之類,但卻將《金鎖記》高度地無保留地贊美為「文壇最美的收獲之一」。而在美國學者夏志清看來「這是中國從古以來最偉大的中篇小說。」此前種種包括張愛玲自己對《金鎖記》的表達,使我在反復閱讀《金鎖記》和《怨女》的過程之中,也同樣的發生了某種對於張愛玲的更深的期待,對於她某些「任性」的遺憾,雖然每個作家有自己任性的自由,雖然她早已不在人世間。

『陸』 金鎖記劇情介紹

一部好的作品總會給我們帶來非常多的話題,如果說到電視劇《金鎖記》,是觀眾們心中揮之不去的一部經典作品,此部作品的劇情主要是根據張愛玲同名小說改編,這部作品究竟講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劇本的劇情主要是圍繞著一個小商人家庭出生的女子曹七巧,從而牽扯出一些心靈變遷的歷程。說到這部作品中的曹七巧扮演者就是演員劉欣,是娛樂圈的一位非常優秀的演員,也是演藝經驗豐富的演員。

『柒』 金鎖記的劇情簡介

曹七巧家裡本是開麻油店的,由於姜家二少爺是個殘廢,無法與做官人家結親,便娶了七巧做正房。丈夫的殘疾使曹七巧無法享受女性對愛情的渴求,並造成了她常年的性苦悶。於是她把姜季澤作為愛慕對象,但是傳統封建禮教迫使姜季澤拒絕了曹七巧。

現實的無情和對金錢的渴望,激起了曹七巧對錢財的無限佔有欲,使她一步步陷入自己打造的黃金鎖,也一步步走向心靈的扭曲。曹七巧由於心理的重度扭曲,在分家之後轉變為一個惡母和惡婆婆,做盡了極惡之事。女兒長安是她手中的第一個犧牲品。

七巧讓長安裹小腳,淪為親戚朋友的笑柄。當長安在學堂呼吸道新鮮空氣時,卻又在七巧的無理取鬧後放棄上學。當長安好不容易和童世舫有了愛情,七巧卻從中作梗,變著法讓長安吸上大煙,敗壞女兒名聲。把長安推向無底的深淵。

長白也在曹七巧的誘惑下吸食大煙。母子倆討論兒媳的秘密,使兒媳被逼絕望,悲慘地死去。而後扶正的娟姑娘,不到一年吞鴉片自殺了。曹七巧自身的不幸使她不能容忍別人的幸福,甚至是自己兒女的幸福。極度的內心扭曲使她做出各種的惡事,毀掉了兒女、兒媳和童世舫的幸福,也造成了更多人的悲劇。

(7)金鎖記改編電影應該怎麼開頭擴展閱讀:

角色介紹——

1、曹七巧

曹七巧是張愛玲《金鎖記》中的一個血肉豐滿,讓人可憎又深感可憐的人物。曹七巧形象是立體的,發展的。在財欲與情慾的壓迫下,她的性格終於被扭曲,行為變得乖戾,不但破壞兒子的婚姻,致使兒媳被折磨而死,還拆散女兒的愛情。

作者在人物心理刻畫方面可謂是淋漓盡致,絲絲入扣,充分展現了一個弱者、一個女性在追求金錢、權利、愛情方面所做的無望的掙扎,最終成為一個男權社會的犧牲品的一個過程。

2、長安

七巧的女兒。七巧讓長安裹小腳,淪為親戚朋友的笑柄。當長安上學時,卻又在七巧的無理取鬧後放棄上學。當長安年齡越來越大,好不容易和童世舫有了愛情,七巧卻變著法讓長安吸上大煙,敗壞女兒名聲,最終這樁婚事也失敗了。